秦浼輕笑,冷聲質問“二嫂,你敢說沒為了林老師來找我?你敢說沒詆毀我?你敢說沒讓我和解景琛離婚?你敢說沒讓我給林老師讓位?你敢說沒惱羞成怒衝過來想掐死我?”
秦浼停頓一下,接著又咄咄逼人“你敢說你摔倒前我沒抓住你?你敢說不是我拽著你,你的頭是不是掉進鼎罐裡?你敢說沒脫掉鞋砸我?鞋掉進鼎罐裡,我沒被濺出來的米湯燙著?你敢說沒舉菜刀追我?你敢說沒揚言要殺我?二嫂,我可有添油加醋?嗯?”
沒有添油加醋,她說的都是事實,卻沒說清楚,對她有利的表達的很到位,對許春豔有利的一字沒提。
“你沒添油加醋,但是……”
“承認沒添油加醋就行。”秦浼打斷許春豔的話。
“媳婦,但是什麼?”解景瑋問道,他不是傻,秦浼沒誣蔑許春豔,也沒添油加醋,卻不代表沒有隱情。
許春豔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看她表演,她就不信了,她一個小學教師,口才會輸給一個鄉下人,鄉下人十個有九個都是盲文。
然而,事與願違。
“老二媳婦,景四跟小浼都結婚了,你跟小浼說林老師的事情做什麼?破壞他們夫妻感情嗎?”解母冷聲質問。
“我……”
“媽,二嫂也沒說什麼。”秦浼打斷許春豔的話。
無論許春豔說什麼,她都能反駁,隻是,隻要許春豔說出口,便會有人信,她再怎麼巧妙辯駁,也會留下破綻,杜絕後患不讓許春豔說出口。
秦浼低估了解父的睿智精明,能成為機械廠的廠長,洞察力敏銳,早就看出端倪,不管起因過程,許春豔對解景琛揮刀,這是事實,又是他親眼所見,他能為許春豔申冤嗎?
不,他不能,除非他不想要媳婦和後麵的三個兒女了。
秦浼斜睨一眼解景琛,又瞥一眼解父,不瞥不知道,一瞥嚇一跳。
那是一種洞察一切的眼神,瞬間,秦浼有些心虛。
解景琛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心虛,全過程他都看在眼裡,若說她是隻狡猾的小狐狸,爸就是一隻千年狐妖,小狐狸能乾得過狐妖嗎?
“媳婦,彆怕,爸媽會為你做主。”解景琛淡眉微挑,摟著秦浼一個轉身,高大的體魄擋住了秦浼的視線,將他受傷的後背暴露在解父眼前。
解父眼角一抽,這小子……臉上浮現無奈的表情。
得到解景琛的鼓勵,秦浼也不心虛了,對解母說道“二嫂隻說,林老師愛慕的人是解景琛,他們是青梅竹馬,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步驟,是我的突然出現拆散他們這對苦命鴛鴦,說強扭的瓜不甜,讓我識趣的成全林老師和解景琛,還說解景琛棄林老師娶我,是他這輩子做出最錯誤的決定。”
“……”眾人。
這還叫沒說什麼。
解景琛眼眸變的幽深而森冷,低沉的嗓音充滿冷冽的氣息。“二嫂,你可真行。”
“你真這麼說?”解景瑋看著許春豔質問。
“我……”這次沒人打斷她的話,是許春豔自己說不下去,心虛的避開解景瑋的目光,她還真說了。
解景瑋咬牙,自己媳婦是什麼德性,他會不清楚嗎?
一門心思想要撮合林老師和景四,景四娶了秦浼,許春豔比林老師還激動,這兩天沒少在他耳邊抱怨。
“許春豔,我的話,你為什麼總是當耳旁風?”解景瑋很生氣,看著她燙傷的臉,突然覺得她是活該,她是自找的。
“景二,她配不上四弟,林老師才是四弟的良配,我是為四弟著想,我是為你……我們解家著想。”在這件事情上,許春豔很執意,當著眾人的麵,她也敢說,反正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
“你閉嘴吧。”解景瑋斥喝一聲,厲聲提醒。“四弟已經結婚了。”
許春豔冷笑一聲,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執意的說道“結婚了又如何?可以離婚,林老師對四弟的執念很深,不會嫌棄四弟離……”
啪!解景瑋直接給許春豔一巴掌。“我讓你閉嘴。”
許春豔捂住臉頰,錯愕而震驚地望著解景瑋,難以置信的問“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跟你拚了。”
結婚多年,他們夫妻情深,彆說打她,這些年解景瑋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她,此刻卻當著眾人的麵打她。
本就委屈窩火的許春豔,徹底失控了,撲向解景瑋,對他拳打腳踢,抓撓掐咬。
解母冷眼旁觀,打媳婦的男人,她很反感,若是平時,她自己不阻止,也會叫丈夫阻止,訓斥解景瑋,身為一個丈夫怎麼可能打自己的媳婦。
許春豔今天挑戰了她的底限,她若是維護許春豔,她就對不起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謔!這還窩裡反了,秦浼真想為他們搖旗呐喊。
“夠了。”解父看不下去了,怒吼一聲,威震十足。“要打回屋打,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慶幸他們不是住在大雜院裡,如果住在大雜院裡,他的臉就被他們給丟儘了,第二天就能傳到機械廠裡,屆時,他廠長的威風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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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父出聲,震住許春豔,她還想在解父麵前表現,讓解景瑋當他的接班人,為了廠長夫人的威名,許春豔認錯態度端正。
“爸,我們錯了。”許春豔整理著淩亂的頭發和衣服。
解景瑋的臉被許春豔抓傷,手背上也抓出幾道血痕,這婆娘真是發狠發瘋的攻擊他,如此強悍的她,麵對四弟媳居然沒占上風,也是奇了怪。
看看許春豔,又看看秦浼,一個狼狽不堪,臉都被燙傷了,一個妖豔入骨,頭發絲都沒亂。
秦浼沒傷分毫,景四受傷了,卻依舊像護眼珠子似的護著秦浼,而他們呢?當眾乾架,他還掛彩了。
解景瑋心裡不平衡了,又看向自己的媳婦,見她對自己父親的態度,簡直是奉承討好,他也是無語了,不就是廠長的職位嗎?她至於嗎?
她若是能像秦浼這樣,他也會像景四那樣護著她。
“回屋。”解景瑋粗魯的抓住許春豔的手腕,拽著她回屋。
秦浼有些失望,這就回屋了。
見解父沒阻止,秦浼擰眉,許春豔砍傷解景琛的事,這就算了嗎?
解父可以算了,但是,在她這裡算不了。
解景琛是她的老公,打狗都要看主人,更何況砍傷了她的老公,這筆賬她記下了。
“小浼,你二嫂胡說八道,彆聽她的。”解母握住秦浼的手,睨了一眼解景琛,又解釋道“景四和林老師的事,都是街坊鄰居以訛傳訛,林老師對景四是什麼心思,我不清楚,但是,景四對林老師沒那種心思,小浼,相信媽,但凡景四對林老師有一丁點心思,我都備著厚禮去林家提親,還會給他介紹我的同事嗎?”
秦浼想想也對,解景琛帶她回解家的第一天,解母就安排一場相親等著他。
隻是,林老師對解景琛的心思,隻怕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媽,我相信解景琛,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解景琛對感情不專一,我也不會嫁給他。”秦浼反握住解母的手,旋開絢爛的笑容,這個時候,她們要婆媳齊心,才不會給有心之人可趁之機。
解母很欣慰,篤定的說道“好孩子,你的眼光很好,媽彆的不敢保證,保證景四對感情絕對專一。”
秦浼眼睛眯成兩條月牙,適可而止,不能太煽情了,會漏出破綻。
“什麼氣味?”解母蹙眉,空氣中飄浮著一股難聞的味兒,糊鍋的焦味兒滲著一股鞋臭味兒,突然想到了什麼,解母拍了一下大腿。“糟糕。”
解母衝進廚房,接踵而來是怒吼聲“許春豔,你還真把鞋丟進鼎罐裡。”
解父臉都黑了,秦浼說了,許春豔把鞋丟進鼎罐裡,秦浼又總打斷許春豔的話,他還以為是秦浼胡說的,沒想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