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人美心善,秦浼人狠心毒,林老師就是比秦浼好一百倍,一千倍,她才配嫁給景四,秦浼不配。”許春豔執拗的說道。
“我看你是中林老師的毒太深了,許春豔,我警告你,以後在家裡,尤其是在爸麵前,你說話之前過一下大腦。”解景瑋提醒道。
景四的婚事,他不關心,娶誰都一樣,眼下景四結婚了,這是事實,媳婦總想著拆散他們,讓景四娶林老師,爸都反感了,她還不消停。
“解景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說話不經過大腦嗎?”許春豔不樂意了。
“以後下班回家,林老師三個字就是禁忌。”解景瑋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口。
許春豔眸光變的陰戾,停下織毛衣的東西。“解景瑋,你彆忘了,林老師是小憂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林老師,你兒子就被拐賣了。”
“許春豔,人家都說當局者迷,你還不是當局者,虧你還是小學老師,捫心自問,林老師有本事從壞人手中救下小憂嗎?她是女俠嗎?她說小憂被兩個凶悍的壯漢盯上,她一個弱女子,彆說救小憂,自己都搭進去了,人性自私,舍己為人,你願意嗎?”最後一句話,解景瑋嚼得特彆重。
林老師的話漏洞百出,解景瑋沒當場揭穿,還順著她的話說了一聲感謝,是看在她是小憂班主任的份上,給她留體麵。
救沒救小憂是其次,林老師把小憂送回家,這是事實,他就應該感謝人家。
許春豔啞然,關心則亂,尤其是林老師將那兩人形容得窮凶極惡,驚嚇之後是慶幸,還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後怕,林老師的話,她深信不疑。
或許,沒那麼深信不疑,她是希望林老師救了小憂,成為解家的恩人,這個身份更方便她實施計劃。
“小憂,你是不是遇到壞人了?是不是林老師救了你?”許春豔不死心,拉著兒子問。
解憂咬著筆尖,轉動著眼珠,林老師說,隻要他說是,以後每天都給他買好吃的,這是他們的秘密,泄露他們之間的秘密,林老師就不喜歡他了。
“是是是。”解憂點頭如搗蒜。
“看吧,你兒子都說是,難道你連你兒子的話都不聽嗎?”許春豔得意洋洋的看著解景瑋。
解景瑋翻了個白眼,他雖溺愛兒子,卻不代表兒子是什麼德性,他會不清楚。
解景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黃精棍,重重地打在桌麵上,解憂嚇得不輕,起身就要往許春豔懷中鑽。
解景瑋眼明手快,拽住解憂的小胳膊,小家夥哇的一聲哭起來。“媽,爸要打我,救我。”
“景二,你這是乾什麼?兒子又沒做錯事,你這樣嚇唬他,你吃錯藥了嗎?”許春豔立刻護犢子。
“許春豔,你是老師,你心裡很清楚,這孩子若是再不嚴厲教育,就真要毀在你我手上了。”解景瑋不是拎不清的人。
在他們的過度縱容下,小憂膽大包天,欺軟怕硬,他們總以小憂還小為由,不嚴厲管束,繼續過度溺愛縱容。
他們不是沒意識到自己的教育有問題,隻是覺得小憂還小,又是目前解家唯一的孫子,舍不得對他嚴厲管束。
“好好好,你管,你管,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沒自己的判斷能力嗎?小憂是我們的兒子,又不是他們的兒子,他們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許春豔口中指的“他們”,自然是景三兩口子和景四兩口子。
尤其是秦浼,如果不是她,景四不會點撥爸和景三,沒有景四的點撥,景三不會跟小憂一般見識。
解景瑋一狠心,黃精棍輕輕地在解憂的屁股上打了一下,並不痛,卻嚇著小家夥了,第一次被打,小家夥大哭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解景瑋,你還真打啊?”許春豔嗖的一聲站起身,狠狠地將織的毛衣拍在桌麵上。
“你是不是遇到壞人了?是不是林老師救了你?”解景瑋一臉嚴肅地問向解憂。
解憂隻哭,不說話,見解景瑋又揚起黃精棍,小家夥哽咽的吼著。“嗚嗚嗚,沒有,沒有,沒有遇到壞人,林老師也沒有救我。”
不怪他沒骨氣,第一次被打,他嚇壞了,什麼都拋之腦後,果斷的出賣了自己的老師。
許春豔愣住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麼沒骨氣,虧林老師對他這麼好。
“你聽見了?滿意了?”解景瑋丟掉黃精棍,譏諷的看著許春豔。
許春豔咬了咬牙,嘴硬的狡辯。“你這是屈打成招。”
“無藥可救,林老師把你賣了,你還幫著她數錢。”解景瑋放棄說服她了,轉身朝床走去,躺在床上。
昨晚在醫院照顧她,他都沒休息好。
“嗚嗚嗚,媽,嗚嗚嗚,爸打我。”解憂哭泣著,可憐兮兮的鑽進許春豔懷中。
“小憂,彆哭了,你爸壞,小憂,我看看,有沒有被打壞。”許春豔扯掉兒子的褲子,穿了兩條褲子,解景瑋下手很輕,紅印都沒留下。
“嗚嗚嗚。”解憂趴在許春豔懷中嗚嗚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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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春豔安撫著,等解憂不哭了,睨一眼躺在床上的解景瑋,俯在解憂小耳朵旁,低聲說道“小憂,若是你爺爺問起,你就說是遇到了壞人,是林老師救了你。”
“可是……”解憂害怕,偷偷瞄向躺在床上的父親。
不知許春豔在他小耳朵旁又說了什麼,隻見解憂眼前一亮,天真地道“真的?”
“隻要小憂聽媽媽的話。”許春豔笑著說道。
“小憂聽話。”解憂答應。
“我們家小憂真乖,真是媽媽的乖兒子。”許春豔欣慰的摸了摸兒子頭。
解景琛進屋,見秦浼拿著空的輸液瓶,使勁在按壓著什麼,等他走近察看,秦浼在一張紙上按壓著白色粉沫。
“你在乾嘛?”解景琛好奇問。
動作沒停,秦浼抬眸,睨一眼解景琛。“把藥材磨成粉沫。”
“給景七用?”解景琛見她按壓的力氣小,想要接手,卻見秦浼停手了,將沾在輸液瓶上的粉沫擦到紙上。
“景七暫時用不上,先給你用。”秦浼將輸液瓶放好,抬頭,迎上解景琛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他疑惑的眼神下,秦浼沉了沉臉。“怎麼?擔心我會坑害你嗎?”
“你不會。”解景琛篤定開口。
秦浼愣了愣,解景琛全心全意的信任,反而讓她有些彆扭。“我去給你提水。”
秦浼先將藥粉包好,藥材很貴,又被她磨成粉沫,一陣風吹進來藥粉就沒了。
提著桶朝廚房走去,廚房裡沒人,滿滿地一鍋水燒開了,水是沈清燒的,沈清不在廚房,舀之前要不要給沈清說一聲?
不問自取,算盜竊。
沈清願意讓解景琛舀,她是解景琛的媳婦,應該也會讓她舀,何況,她是幫解景琛提水。
“四弟妹,水燒開了,你發什麼呆?”解景琿溫潤的聲音響起。
“三哥。”秦浼心虛一笑,見解景琿提著桶,退開一步,讓解景琿舀水。
“沒事,你先舀。”解景琿體貼的說道。
秦浼有些不好意思,水是沈清燒的。“三哥,你先舀,我不著急。”
解景琿也不再推辭,推來推去,誰都彆想舀,媳婦還在廁所裡等著。
解景琿舀走大半鍋水,提著桶去廁所,秦浼舀了半桶水,沒兌涼水,想了想,往鍋裡加了一些水才提著桶離開。
“解景琛,你自己擦洗身休,注意傷口彆沾水,擦洗好了我給你上藥,不著急,你自己慢慢擦洗,我去看看景七。”秦浼一口氣說完,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秦浼沒去找景七,而是守在門口等著。
眼見天快要黑了,解母還沒回來,秦浼有些不放心。
沒一會兒,解母回來了,秦浼見狀,跑向解母,幫著她一起將自行車提起門檻,秦浼忍不住問道“媽,您去了那麼久,是不是蘇可欣出什麼事了?”
解母沒說話,眼神探究地打量著秦浼。
“媽。”秦浼擰眉,解母帶著探究的眼神,她不是心虛,而是不喜歡。
解母握住秦浼的手,低聲問“小浼,你老實告訴媽,你們秦家是中醫世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