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怕?有我在,她還能吃了你不成。”阿奶拉著許春豔,強行拽著她走,阿奶上了年紀,許春豔不敢與她拉扯,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她可負不起責任。
“阿奶,她畢竟是景二的親姨媽。”許春豔苦惱又為難。
“她若是安分守己,我和她就井水不犯河水,是她招惹了兒子,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還真以為我死了,敢破壞我大兒子的婚姻,簡直是找死。”阿奶惡狠狠地說道。
她掌控不了喬言秋,卻對喬言秋這個兒媳婦很滿意,張紅燕賺不了錢,娘家也沒錢,喬言秋能賺錢,娘家又有錢,過年過節喬言秋即使因工作忙,不能來機械廠看他們,但是,錢卻沒少給他們。
張紅燕不僅不給他們錢,反而還試圖讓老大也彆給他們太多錢,這樣的兒媳婦,還是解家的長兒媳婦,她喜歡得起來才怪。
秦浼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阿奶拽著許春豔去張姨媽的屋裡,氣勢洶洶啊!
“解景琛,你阿奶拉著你二嫂去張媽屋子裡了,你不去看看嗎?”秦浼轉頭,看著切土豆的解景琛。
她買的菜景七提著,景七又被二大媽推回家了,家裡隻有土豆,土豆可以放很久,隻要買土豆,她就會買很多。
“我三哥呢?”解景琛切土豆絲,刀功不如二大媽,細又均勻,他切得有粗有細。
“你三哥帶著你三嫂出去了。”秦浼回答道,解景琿和沈清是準備回屋,不知聽到了什麼,解景琿臉色陰沉,都走到了屋門口,解景琿拉著沈清轉身朝院子走去,帶著沈清騎著自行車離開。
解景琛了然於胸,抿了抿唇,沒多說什麼。
見解景琛不說話,秦浼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他的態度很明確,置身事外。
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秦浼剛邁出一步,解景琛身後仿佛長了眼睛,叫住她。“秦浼。”
秦浼腳下一頓,轉身看著解景琛。
“彆去。”解景琛沒轉身,也沒停下切土豆的動作。
秦浼愣了愣,說道“我好奇。”
“好奇也彆去。”解景琛說道。
“為什麼?”秦浼不解。
解景琛切好土豆絲,將土豆絲泡在搪瓷盆裡,轉身走向秦浼,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廚房,關上廚房門。“幫我燒火。”
秦浼眼神探究地凝著他,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疑惑地問道“解景琛,你真不擔心嗎?”
“我爸沒事了,我擔心什麼?”解景琛嘴角微微上揚了一抹邪魅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噙了幾分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秦浼想了想,說道“你阿奶。”
解景琛眼眸裡儘是譏誚光芒。“我阿奶厲害得很,用不著我擔心。”
老太太年輕時候就很強勢,老了愈加強勢,總想掌控一切,母親沒嫁給父親之前,一切儘在老太太的掌控中,父親的前妻死後,娶了母親,給老太太狠狠上了一課。
秦浼默了,她純屬好奇,好奇心得不到滿足,抓心肝的難受。
秦浼燒火,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飯菜做好,秦浼想去二大媽家叫景七回家吃飯,卻被解景琛阻止。
“景七在二大媽家,二大媽能餓著她嗎?”
秦浼看著飯桌上,隻炒了土豆絲,景七喜歡吃肉,她買的熟食也是肉,算了,聽解景琛的。
秦浼吃了一碗飯,解景琛吃了兩碗,解景琛洗碗,秦浼看著他洗碗,直到院子裡有動靜,秦浼才打開廚房門。
解父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陰沉著臉站在屋簷下,阿爺站在他旁邊,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張姨媽被綁著,嘴巴也被堵住,鼻孔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瞪著許春豔的目光裡滿是不甘和失望,解景玨直接將人扛在肩上,不顧掙紮的張姨媽,強行將她塞進車裡。
許春豔將張姨媽的東西全打包,放進後備箱裡,阿奶坐在院子裡小聲地罵罵咧咧,什麼惡毒的話都罵了一遍,估計是害怕被鄰居聽到,聲音卻很小聲。
“這是遣送回老家?”秦浼扭頭望著站在她身後的解景琛。
“嗯。”解景琛點頭。
解景玨開車將張姨媽遣送回老家,解父去院子裡騎自行車,阿奶見狀,站起身,急切地問道“老大,你要去哪兒?”
“去醫院。”解父臉色難看,將自行車搬出門檻,騎著自行車離開。
“折騰了這麼久,我跟你阿爺也餓了,景二媳婦,你去給我和你阿爺做飯。”阿奶以命令的口吻對許春豔說道。
“阿奶,小憂還在林老師家,我要去接小憂回來,您讓四弟妹做飯。”許春豔心想,反正景二也不在家,她厚著臉皮在林老師家吃了晚飯再回家。
許春豔望著院外,有片刻茫然,姨媽離開了解家,往後誰做飯?誰打掃衛生?她卻不後悔出賣了姨媽,若是讓姨媽得逞,他們就要從這個院子裡搬出去。
姨媽離開後,喬言秋肯定會再請一個保姆,往後的日子隻會愈加舒心。
“對對對,怎麼把小憂給忘了,孩子最重要,你快去接孩子,我和你阿爺也好些日子沒見到小憂了,怪想他的,你快去把小憂接回來,讓我和你阿爺看看我們家的曾孫。”阿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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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春豔去接孩子,阿奶提高聲音喊。“景四媳婦。”
秦浼嘴角抽搐,這是叫她做飯。
解景琛臉色一沉,握著秦浼的手,帶著她來到阿奶麵前。“阿奶。”
阿奶抬眼,看一眼解景琛,渾濁的目光落到秦浼身上,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很嫌棄地說道“屁股不夠大,不好生兒子。”
屁股大生兒子,這可是老話。
秦浼默了,這是對她不滿意,那又如何?誰在乎呢?
“景四,你就是太倔強,當初阿奶給你介紹對象,你死活不同意,現在那姑娘都生了兩個兒子了,你呢?老大不小了,什麼都沒有,你當初就該聽我的話,兒子都生兩個了。”阿奶一臉惋惜地說道。
秦浼抬頭,凝望著解景琛,好家夥,還真是受異性歡迎,想想也對,長相好,家世好,誰都想嫁給他。
“阿奶,我已經結婚了。”解景琛沉著臉提醒。
“結婚一年了,按理說,應該懷上了,怎麼見你媳婦肚子裡沒動靜,景四,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個媳婦是不是有問題?”阿奶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秦浼。
景二媳婦說,景四娶的這個媳婦是農村人,家境貧寒,配不上景四,偏偏嘴皮子很厲害,在她麵前,誰都討不到便宜。
老大三個兒媳婦,許家,家境一般,沈家,知識分子,秦家,家境貧寒,景四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家世的姑娘家不娶,偏偏娶一個家境貧寒的媳婦,腦袋有問題嗎?
秦浼對阿奶愈加沒好感,這個老太太不好相處。
“景四啊!子嗣很重要,她若是生不出孩子,咱們就休了……離婚,你們就離婚。”阿奶改口道。
笑話,她怕離婚嗎?
秦浼精致的麵容上扯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容,凝視著解景琛的眸光裡滿足是冷意,格外寒峭。
解景琛濃眉微微鎖緊,冰冷的臉頰緊繃,一直握著她手的大手不禁一重,聲音冰冷。“阿奶,我們結婚還沒一年,何況,我們算是軍婚,任何人破壞軍婚是要上軍事法庭。”
軍婚……破壞軍婚……軍事法庭……好犀利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