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院子裡的說話聲,屋裡的人多少聽到些,就算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起碼知道是誰在說話。
“陶秋意自從嫁進我們魏家,我們家就沒安寧過。”李紅英抬手指著門外,“你們看看,看看她,回來多久了,都不來我這屋裡問問情況。”
“這是一個小輩該有的態度嗎?我就說,我的錢和票就是她偷的,你們偏不信,還非要我拿出什麼證據。”
“還需要什麼證據?不是她偷了我的錢和票,她怎麼不敢來我屋裡。”
李紅英說的振振有詞,她自己深信不疑。
“娘,凡事都要講證據,不是靠自己懷疑。”大隊長魏老四頭的揉著眉心。
李紅英不悅的語氣拔高幾分,“你還跟說證據,需要什麼證據,陶秋意心虛不敢來我屋裡,就是最好的證據。”
“該死的陶秋意,黑心肝的惡毒婆娘,忘恩負義的狗東西,老娘的錢和票都敢偷,當真是活膩了。”
“那可是老娘辛辛苦苦存了一輩子的錢和票啊!等老娘把錢和票搜出來,看老娘不打死她個狗東西。”
李紅英說著說著又開始罵陶秋意,旁邊周妹和李月桂也跟著罵。
“就是,我們家的錢肯定也是她偷的。”周妹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她一定是見昨天晚上我們都不在家,悄悄來把我們的錢都偷走了。”
“我的娘哎,那可是六百多塊錢啊,是我和老大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存了一輩子才存下來的辛苦錢啊。”
“我是要給我兒子娶媳婦用的啊!天打雷劈的陶秋意,她咋能這麼狠心,這麼惡毒,全都給我偷走了,都偷走了。”
越說越傷心,周妹索性嗚嗚嗚的起來,因為屋裡還有外人在,她不敢放聲大哭
李紅英嫌棄的看了周妹一眼,存了一輩子的錢和票都被偷走了,她也很想哭。
李月桂眼珠子轉了一圈,抹著眼淚勸周妹,“大嫂,你先彆哭,彆著急,三叔,老支書和老四都在,他們一定會幫咱們把錢和票找回來的。”
“我們家也被偷了四百多塊錢,也是我和老三一輩子的積蓄,我和老三省吃儉用,也是為了給我兒子娶媳婦用。”
“咱們先把小偷抓起來,把錢搜出來才是正理,其他的都可以之後再說。”
“對,咱們去搜,搜出來了看某些人還怎麼抵賴。”魏老三附和說著,還意有所指的看了坐在門邊的魏境淵一眼。
“三叔打算怎麼搜?”魏境淵淡聲問,幽潭般的雙眸靜靜凝視著魏老三。
魏老三一愣,沒來由地背脊一陣陣發涼,感覺魏境淵看他的目光像覆著寒霜的刀。
他今天才發現,魏境淵的眼神可以這麼令人惶恐。
“還能怎麼搜,當然是……”李月桂後麵的話哢在了喉嚨裡,因為魏境淵的目光移到她臉上,一股恐懼感由心而生。
那是從前她沒有見過的眼神,像……像……
究竟像什麼她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魏老大見自家三弟夫妻,一個被魏境淵一句話問住,一個因魏境淵一個眼神就不敢說話了,他也把想說的吞回肚子裡。
周妹察覺到什麼,哭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在屋子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