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兆深走了。
臨走摸著她的頭,對她說,“以前沒想過沒關係,小白,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好好想想。”
但,她想了一會兒就放棄了。
她想不出來,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事上,她知道,歸根結底,蔣兆深就是想送她出國。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想的,他不都已經為她規劃好未來,她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還想什麼想。
腦震蕩過後,白雪年在家裡養了一個星期才去學校上課。
說是上課,但她完全聽不進去,壓根就不知道老師的嘴巴一張一合是在表達什麼。
她跟周圍的同學也一點都不熟悉,沒人跟她說話,她也不想搭理這些小屁孩。
她還在上高中,準備高考,但她第一批同學早已經是大學生,有時候她也覺得羞恥,所以一個星期大部分時間她都選擇在家裡。
當然了,在家也得學習,家教老師比學校裡的老師還要負責,畢竟是蔣兆深千挑萬選的。
她也不敢不上課,家裡的監控會把她所有的小動作都傳遞給蔣兆深。
在外人看來,蔣先生非常寵她,幾乎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但隻有她知道,那些寵愛是建立在她聽話的基礎上。
看著窗外蕭瑟的合歡樹,白雪年耳邊聽著老師講課,腦子卻開始胡思亂想。
這麼快就十二月了。
冬天真是她最討厭的季節,連樹都光禿禿的,一點生機都沒有,就跟她一樣。
一年十二個月,她最厭惡十二月,除了厭惡這個月份的冷,最重要的是,尹素的生日就在十二月。
每年的這天,她都要絞儘腦汁去破壞蔣兆深給尹素慶生。
過去數年,她贏的次數更多,看著尹素跳腳,她就覺得心情舒暢,哪怕需要傷害身體也在所不惜。
沒想時間過得這麼快,又到了十二月。
因為車禍安分守己了十天的人,在十二月四號這天,偷偷溜出了彆墅。
在這棟彆墅裡住了八年,白雪年對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了如指掌,不僅地方,人也一樣。
甩掉羅風是困難點,但不是沒有辦法,小姑娘略施小計,就成功讓自己消失在了彆墅,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傭人發現她不在臥室。
白雪年提前訂好了船票,坐的是最早一班去市區的船。
在海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她輕車熟路的打車去了蔣氏。
看了眼時間,離上班還有一會兒,她戴著墨鏡,踩著高跟鞋,打扮成熟的走進了蔣氏大樓。
門口的安保人員認識她,二話不說就放她進去了。
白雪年有段時間沒來了,心情還有點忐忑,也不知道蔣兆深看見她不打招呼跑來,會不會生氣……
電梯到了八十八樓,白雪年走了出去。
還沒到上班的點,總裁辦一片安靜,白雪年推開蔣兆深辦公室的門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