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兆深壓抑著內心的焦躁不安,耐心的哄著她,陪著她,比從前多十倍的寵愛著她。
可她還是不開心。
回來之後的每一天,她都不開心。
蔣兆深開始自我反省,也嘗試給她一些自由,讓彆人也接近她的自由。
他站在旁邊,看著老何陪她說話,看著蔣瑤跟她講述這幾年的遭遇,看著羅風紅著黑臉,也看著……那個二百五撒潑。
羅翠哭天抹淚,像個潑婦一樣指著她哭訴,“小白,你好沒良心,怎麼能連我也不認識了呢,這才幾年啊,我不就是個子比你高了點,胸比你大了點,你也用不著裝不認識我吧?難道你忘了,你人生看的第一部黃一片兒,都是我跟你一起看的,你看完還說男主角的……唔”
白雪年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尷尬到臉紅,“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彆說了,我沒忘記你。”
之前李渡給她的雜誌拍得不清不楚,她隻知道是個胸大的美女,但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美女會是羅翠。
她跟羅翠分開的時候,才十幾歲,那會兒羅翠還是一個乾扁的……黑豆?
又黑又瘦,頭發比男生還短,穿著運動服,叼著棒棒糖,成天幫她打架出頭,她有時候都會忘記羅翠其實是個小姑娘。
誰能想到再見麵,那個黑豆變成了一個前凸後翹膚色白皙的小美女呢?
羅翠眼淚汪汪的抱著她,“那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是!”她乾笑幾聲,“彆傻了,除了你,我哪兒還有彆的朋友。”
羅翠吸吸鼻子,“這還差不多。”
見她止住了眼淚,白雪年鬆口氣,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這麼久不見,你怎麼變得愛哭了?以前你可是總把流血不流淚掛在嘴邊的。”
“我現在也是這樣,英雄流血不流淚!”羅翠拍了拍發育良好的胸口,沒把握好力道,拍疼了自己,臉上頓時流露出幾分煩惱,伸手托了下,“真煩,遲早割了!”
“……”
老何默默拄拐離開。
羅風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家妹子,“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啊,這什麼流氓動作?!”
羅翠無所謂的撇撇嘴,“我摸自己叫什麼流氓,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兩個地雷要是長你身上,我看你還說不說風涼話!”
“……”
嗬……嗬嗬,地雷,羅風真心疼自己花出去的錢,給她讀寄宿學校,給她學禮儀,結果她說地雷,行,真行!
白雪年忍不住彎了嘴角,女大十八變,但好像羅翠又沒有變,變化的隻是外貌。
蔣兆深失神的盯著她唇邊的那抹笑意,很淡,可這已經是找到她之後,她露出的第一個笑意。
但卻不是因為他,也不是對他笑。
他的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和那股揮之不去的嫉妒,想把羅翠這個二百五給調走的念頭,再次冒了出來。
可她笑了,哪怕是因為這個二百五,他也貪戀著,舍不得奪走她這點微末的快樂。
羅翠帶給她愉悅的心情,蔣兆深很快就感受到了,所以哪怕再嫉妒,他也還是允許羅翠陪在她身邊。
羅翠回過頭,剛好對上男人陰沉沉的視線,怔了一秒,旋即皺眉道,“蔣先生,我知道小白回來你高興,但你能不能彆像個殺手一樣,總在後麵盯著我們啊?有我在,小白會很安全,你去做點你自己的事,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