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過後,睜開眼,雪白的世界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了。
昨晚下雨了,雨停之後冷凍結冰,溫度一下驟降了五度,最高溫度才零度,冷得人連起床的欲望都沒有。
白雪年最怕冷了,哪怕室內是恒溫,她也覺得冷。
可是再冷也得出門。
在床上磨蹭了半個小時,她還是咬牙爬了起來。
昨晚跟羅翠說好了,要去醫院看她。
蔣兆深在衣帽間,親自把她裹成了個棉花團子,不透一絲風,才允許她出門。
即便如此,一出門,她還是被凜冽的北風吹得瑟縮了下,一骨碌鑽進了車子的後座。
車子裡的空調很足,進來之後又開始熱,她扯掉帽子圍巾手套,又開始脫外套。
蔣兆深按住她的手,“一會兒就到了,敞開穿著就行,彆脫了。”
“好吧。”拿掉圍巾之後就沒那麼熱了,車子緩緩開出彆墅,她後知後覺的問,“你跟我一輛車,待會兒怎麼去公司?”
“先不去公司,我在酒店有個商務會談,我在那邊下車。”
“這樣啊……”白雪年靠在他身上,“那我中午能去找你吃午餐嗎?我記得那邊的法餐還不錯。”
“好。”
蔣兆深握著她的手,“醫院人雜,彆亂跑,戴好口罩。”
“知道啦。”
她知道他擔心什麼,但是她現在真覺得安全滿滿。
想不安全都不行,出門前呼後擁,四五個保鏢跟著,她被人擄走這件事帶來的陰影,大概真的需要很長很長時間才能消散,不管是對她,還是他。
說起保鏢的事,她忽然皺眉問他,“羅風呢?我回來之後就總見不到他的麵,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羅翠撥給你,羅風去做彆的工作了。”
“做彆的工作也不至於一麵都見不到吧?”說起來也怪可疑的,她抿了抿唇瓣,“羅風……該不會是回去相親了吧?”
黑皮蛋也確實到了年齡了,可是她想親自給他張羅婚事,這是她早就計劃好的事。
白雪年有些著急的晃了晃他的手臂,“蔣兆深,羅風的結婚對象我早就有人選了,你讓他回來,彆和其他人相親,好不好?”
“他真是去工作,沒有相親。”他說著看了她一眼,“你給羅風安排了誰?”
“戚苒苒。”
白雪年說了一個名字。
“……”
這個名字讓蔣兆深怔了一秒,然後抬手按了按眉心,告訴她,“小白,戚苒苒結婚了。”
“什麼?!”
她一臉受到了衝擊的表情,“什麼時候的事?戚苒苒跟誰結婚了?不是……她怎麼可能結婚呢?當初都說好了,她要給羅風當老婆,怎麼能食言而肥呢?”
“去年結的婚,對方是她同學。”蔣兆深頓了頓,跟著哭笑不得的說,“你跟戚苒苒都多久沒見了,小學時候說的話,怎麼可能還算數。”
何況,他不覺得戚苒苒會答應這種事。
戚苒苒是蔣兆深一個表親的女兒,小時候跟白雪年在一間小學上學,那會兒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奇差無比,見麵就吵架,沒一分鐘安生。
好在小學畢業,戚苒苒就出國了。
甚至於,她還記得戚苒苒這號人物,蔣兆深都覺得詫異。
白雪年氣呼呼的瞪著他,“小學說過的話就不能算數了嗎?戚苒苒跟羅風多般配啊,兩個黑皮蛋,簡直是絕配好嗎?”
說著她頓住,看著他又問,“戚苒苒結婚對象是白還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