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好,朱顏巧,鳳袍霞帔鴛鴦襖。
春當正,柳枝新,城外豔陽,窗頭群鳥,妙、妙、妙。
東風送,香雲迎,銀釵金鈿珍珠屏。
斟清酒,添紅燭,風月芳菲,錦繡妍妝,俏、俏、俏。
許十裡紅妝,滿目琳琅,熠熠生輝。
成親當日,蘇清兒在蘇家,頭戴鳳冠,臉遮紅方巾,上身內穿紅娟衫,外套繡花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胸掛照妖鏡,肩披霞帔,肩上挎個子孫袋,手臂纏“定手銀”;下身著紅裙、紅褲、紅緞繡花鞋,千嬌百媚,一身紅色,喜氣洋洋。
正是“桃花好,朱顏巧,鳳袍霞帔鴛鴦襖。春當正,柳枝新,城外豔陽,窗頭群鳥,妙,妙,妙。東風送,香雲迎銀釵金鈿珍珠屏。斟清酒,添紅燭,風月芳菲,錦繡妍妝,俏,俏,俏。”
蘇媚兒輕輕走到,一襲紅妝的蘇清兒身邊,看著這個自己一個人,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心裡又悲又喜,悲的是從小無父,孤女寡母相依為命不易。喜的是,苦儘甘來,終得良婿。大喜之日,十裡紅妝。
“娘親,你來了。”清兒臉上掛著微笑,甜甜的叫道。
“我的清兒長大了,要嫁人了。以後就不是小女孩了,為人妻,為人母就是大人了,再也不是為娘的小丫頭了。娘親雖是女子,表麵為人縫補衣服,卻並不缺錢財,一直為清兒積攢著,就等這一天,許我清兒十裡紅妝,不被婆家瞧不起。”說疼惜的,摸了摸蘇清兒額前的頭發。
“娘……,我永遠是娘親的小丫頭。”蘇清兒聽完母親的話,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撲進母親蘇媚兒的懷裡,淚流滿麵。
蘇媚兒一邊抱著懷裡的蘇清兒,一邊囑咐蘇清兒說些為人妻,為人母的悄悄話,一點一點的囑咐著,生怕女兒蘇清兒,做的不夠周到,受了委屈。
與此同時,秦家古色古香的屋子裡,大紅的喜字,在燭光下散發出暖暖的紅光。一張雕刻精美的龍鳳呈祥架子床上,一對鴛鴦抱枕顯得格外的注目。
房間裡的紅燭微微搖曳,淡淡的龍涎香在空氣中彌漫,讓人心神舒暢。洞房內布置的是如詩如畫的紅色,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麵上,居然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秦家的正堂裡,賓朋滿座,秦朗和秦父秦母請親朋戚友吃“埋船飯”。
吃完“埋船飯”,就“拜高堂”,隻見正堂的黑色大方桌,正對著的地上鋪的一紅毯。黑色大方桌兩邊各有一把椅子,父母各自端坐在椅子上。
隻見秦朗頭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身穿一襲蘇繡紅色錦袍,腰係五彩蠶絲白玉帶,足蹬青緞白底小朝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多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透著絲絲倔強。麵如冠玉,溫文爾雅,俊美絕倫。他一步一步走到父母麵前的紅毯上,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
“父母在上,受孩子一拜。”
旁邊的司儀開始喊話,
“一拜父親,父愛恩重如山,給父親磕頭。”隻聽“砰”一聲,“謝父親”。
秦父趕緊說,“好孩子,快起來。”
秦朗給父親磕了一個頭。
“二拜母親,母愛賦予生命,給母親磕頭。”隻聽又是“呯”一聲。
秦母趕緊說,“好孩子,趕緊起來。”
“三拜,兄弟姐妹,一乃同胞,一世血脈相連。”隻聽第三聲“呯”……。
男兒膝下有黃金,拜彆高堂,在親朋好友目送中,放銃,放炮仗。
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秦朗在一行迎親隊伍的簇擁下,騎著高頭大馬向蘇家走去。
進了蘇家,蘇家的親戚朋友,趕緊把新郎秦朗迎進來“坐高堂”。
親戚分坐兩旁,新郎踞坐正中,伴郎分坐其左右,新郎麵前點著一盞煤油燈和二支大紅喜燭(俗稱“龍鳳燭)二燭必須同時燃儘,預示著一對新人白頭偕老。二燭間擺一小籮米,上插一株掛滿桔子和“利市”的桔樹,意為丁財兩旺。另擺一隻竹絲雞作婚證。秦朗坐高堂,待到龍鳳喜燭儘方散,新朗秦朗在蘇家親戚朋友的陪伴下,吃了這一輩子以來,最好的“女婿席”。
與此同時,蘇清兒正在吃“離娘飯”,蘇媚兒一邊哭一邊唱到,
“樹喜雀叫喳喳,我女今兒要離家,清兒娃,娘心肝,送你出嫁淚漣漣。婆家不比娘跟前,遲睡早起做針線。我女彆家路程遠,往後記得常回娘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