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岩順利完成交接兔子的任務,背著背簍回家了。
其他人都已經到家了,看到顏岩回來,劉金妮立刻嘲諷道“喲,還知道回來呢?你咋不長在外麵呢,有本事彆回家啊。”
顏岩理都沒理她,放下背簍就回了自己屋,被說一頓又不會少塊肉。
看著顏岩這副樣子,劉金妮氣急敗壞,跟顏大柱抱怨道,“你看看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媽的。”
顏大柱不耐煩地說了句“行了。她活都乾了,彆的就彆管她了。過兩天隊裡給她安排個打豬草的活,也能賺幾個工分。”
劉金妮這才沒再說話。其他孩子都事不關己,反正不關他們的事。
第二天早上,顏岩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她特意多睡了會,等到大家都走了才到空間裡洗漱,又在空間裡給自己煮了一鍋蔬菜瘦肉粥,吃飽了才開始乾活。
先是整理了自己的床鋪,她現在和大姐小妹住在一間屋子,平時顏岩會把小妹的床鋪也一起收拾了,現在她可不管。
估摸著大家收工回家的時間,她開始生火準備早飯,玉米麵糊糊和雜麵餅子,切一點鹹菜,做好了以後照例把一個雜麵餅子收起來。
在大家回家之前,她關好院門背著背簍出門了,該去看看兔子了。
顏岩給自己用了忽略符,讓大家不自覺的忽略她,就算是見了麵打了招呼,也留不下什麼印象。
她和下工的人逆向而行,溜溜達達地走到葉祁家,直接把雜麵餅子塞到葉祁手裡,怕他拒絕,直接丟下一句“我這會要去山腳割豬草,順便給兔子也弄點,一會直接扔你家院裡”就跑了。
留下葉祁一個人站在那裡神色複雜。
自從家裡人都離他而去,似乎再也沒有人關心過他,但是他謹記著母親臨終前的話,“活下去”,所以哪怕遇到再多的排擠,再多的歧視,他都不放在心上,隻有這樣他才能堅持下去。
可是心裡不是不難過的,也不是不憤怒的,隻是他似乎沒有難過和憤怒的資格,那些情緒除了會讓他的日子更加難過,並沒有什麼幫助。
現在,他的生活裡出現了一個顏岩,這個黑白的世界似乎多了一抹亮色,葉祁覺得,他跟這個世界之間,終於有了一份羈絆,多個小妹妹也不錯。
顏岩快速地割了半筐草,又趕了回來,葉祁剛吃完早飯,還沒有去上工。看見顏岩回來,先把她帶到後院去看兔子。
葉祁家前院通往後院的小過道堆著一些雜物,一眼看過去,後院也是雜草叢生,看起來跟廢棄了一樣。
不過,穿過這個雜亂無章、雜草叢生的過道,後院其實彆有洞天,葉祁把後麵開成了菜地,裡麵整整齊齊地種著黃瓜和豆角,還有一壟菠菜。
角落裡一個小小的雜物間,放著葉祁種地用的工具,一個晚上的時間,葉祁在雜物間裡給兔子絮了個窩。
顏岩到的時候,兔子正在吃草呢,就是過道那兒的草。好家夥,還真會就地取材。
顏岩把筐裡的草倒出來,又擼了兩把兔子,才起身和葉祁一起回到前院。
葉祁既然已經把顏岩劃成了自己人,相處方式也自然發生了變化。
他直接將家裡的備用鑰匙給了顏岩一把,告訴她隨時可以來喂兔子,“不用特意去割草,我晚上下工回來隨手薅點就夠它吃的。”
顏岩高興地接過鑰匙,連連點頭。
葉祁看她這麼高興,也忍不住笑起來。葉祁小哥哥笑起來真好看,隻是太瘦了。他現在身高有1米六以上,身材跟顏岩一樣,瘦的像麻稈。以後要努力把他養壯一點,顏岩心想。
她背起背簍歡快地走了,豬草還是要割的,不然家裡的豬真的可能被餓死,雖然它養肥了也是挨宰的命,但至少它活著的時候,顏岩不能讓它太痛苦。
印象中,從打家裡開始養豬,割豬草的活一直都是顏岩乾的,似乎彆人從來沒想著搭把手。以前劉金妮忽悠她,“把豬養好了才能有錢讓你讀書。”
顏岩信以為真,一直努力乾活。但實際上,她把豬養好了,彆人都有學上,隻有她被迫輟學了。
顏岩來到山腳下,看四下無人,又用神識掃了一遍,確認安全,便放出一個農用機器人幫忙割草。先給它設定一下程序,讓它隻割豬常吃的幾種草。速度依然很快。
割了小山一樣的一大堆,都收到空間裡。
閒著沒事,顏岩決定再往山裡走走。她走的當然不是人們上山慣常走的路,而是沒人走過的野路。
路過昨天埋人參的地方,確認人參還在,便又繼續往裡走。一路上就看到了野酸棗、地黃、還有一小片野葡萄,都不到采摘的時候。
繼續往裡,發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窪地,顏岩隨手在這裡移栽了一些已經長成的紅薯、土豆、山藥,都是有可能在山上找到的東西。隨時都可以來挖。
在山上吃過午飯,她才溜達著下山。
她在背簍裡放了些青草裝裝樣子,回到家的時候,才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大筐草的量,差不多夠吃一天,這樣她每天都可以用打豬草這個借口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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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岩來到廚房裡準備做午飯,才發現早上用過的鍋碗竟然都沒有刷。顏岩也是服了這家人。不過她也不打算伺候。
她拿了一個雜糧饃扔進空間裡,扭頭又走了。至於幫他們刷碗,不存在的。
做好的雜糧饃應該是快要吃完了,今天晚上劉金妮就會發麵,明天早上起來蒸一大笸籮新的,夠吃兩三天。
每回蒸饃的時候,家裡的孩子都會一擁而上,搶一兩個新出鍋的饃來吃,原來的顏岩從來沒吃到過新出鍋的饃,每次她都被使喚乾這乾那,等她乾完了,劉金妮已經把饃收起來鎖好了。
顏岩溜溜達達地又出門了,路上遇見三爺爺,趕忙湊上去打了個招呼,聲音又脆又甜,“三爺,吃了嗎?”
“剛吃完。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老爺子聽到小輩的聲音,高興的很。再看看顏岩的氣色比昨天好了不少,就更高興了。
“我去撿點柴。不然都沒柴做飯了。”顏岩說。
這年頭大家燒火做飯用的就是柴、乾草、秸稈。乾草和秸稈不經燒,還是需要去撿柴,有的人家會上山去砍柴,再拿回家晾曬。
顏岩家裡沒人上山去砍柴,顏大柱和劉金妮都不是那種會主動乾活的人,能每天到生產隊掙工分就算不錯了。
家裡的其他孩子更是懶得出奇,大姐自幼跟個大小姐一樣,什麼也不乾,吃穿用卻樣樣掐尖;大哥二哥也都不乾活,哪怕成績倒數,也在學校賴著;龍鳳胎更是不用說。一家子就顏岩最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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