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裴寒一回來,閔月清就跟他說了今天來人的情況,末了又道“我正準備給院裡的所有下人都做兩套春衫,你能找幾個會做衣服的人來幫忙嗎?”
裴寒自然馬上答應下來。
事實上,閔月清這一說,他才想起跟他過來的車夫、小廝們都快兩年沒有做過新衣了,以往在府裡的時候可從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裴寒站起身,走到閔月清的身邊,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溫柔地注視著她道“夫人,你把大家照顧得都很好。”
閔月清坐在凳子上,她微微抬頭看向身側豐神俊朗的裴寒,一對上他那雙滿含情意的鳳目,猶如被蠱惑了一般,也呆呆看著他。
裴寒心中滿是對妻子的感激和憐愛,就這樣握著她的一隻柔軟的手,將她攬進了懷中。
閔月清恍然間回神,人已經倚在了裴寒胸前。她試著卸掉力氣,把頭靠在裴寒身上,發現這感覺居然不壞,很溫暖,但與抱著小崽崽的感覺又不太一樣。
裴寒的胸膛給她的感覺很寬闊,也很可靠,讓她又產生了一種久違的鬆弛感。
裴霽一進門就看到裴寒擁著閔月清,小威在兩人的腳下歡快地轉著圈圈,長尾巴一時甩在裴寒腿上,一時甩在閔月清腿上。
裴霽突然就嫉妒起小威來,這溫馨的一幕裡有小威,但他竟不在。
裴霽一溜煙地小跑過去,一下子撲在了二人身前,強行加入了這個擁抱。
閔月清被這麼一撲,又看到小崽崽委屈巴巴的小臉,頓時忍俊不禁地看向裴寒。裴寒抱著懷中的妻兒,隻覺得這已是人生極樂了,一對上閔月清的眼神,就跟她同時笑了起來。
裴霽痛快地在兩人懷裡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肯倚著閔月清自己站著。
閔月清攬著自家小崽崽的腰,對裴寒道“我這裡有一封信想送回家裡,你看看怎麼送比較好?”
裴寒一聽到“家裡”,就知道這指的肯定是自己的嶽家,他馬上答道“用不了幾天,我這裡就有奏折要送往都城,到時正好讓官兵順便到嶽父家中走一趟。”
現在的他可不再是初來乍到時的他了,那時他手上沒有可用之人,隻能派阿墨送信,現在他有的是心腹下屬可用。
裴寒對這次的剿匪行動勢在必得,他確信幾日後三坪縣一定有捷報可傳。
閔月清道“那好,樂樂,去把我們給外祖父、外祖母寫的信拿來。”
裴霽聽到這話,立馬跑去將信取了來,交到裴寒手上,高高興興地說“爹爹,娘親把我想對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們說的話也寫上去了!”
裴寒輕笑道“樂樂真懂事,等以後回到都城,我們就一起去外祖父家看望他們,你說好不好?”
裴寒心道到我能夠重回都城時,賈仁之流必定已無力再興風作浪了,到時該好好向嶽父請罪才是,畢竟夫人和樂樂是因為我才這麼久不敢與嶽父家正常來往。
裴霽一下子就更開心了,抱著裴寒的手臂連聲說好,聲音要多甜有多甜。
這時阿梅拎著一隻木桶走了進來,對閔月清問道“夫人,牛乳擠好了,擠了滿滿兩大桶呢!”
閔月清看了看木桶裡乳白色的牛奶,心裡立刻湧現出了一大堆美食,不過今天已經晚了,隻能明天再做。
閔月清想了想,道“先給小威倒一盆,再放半桶備著它晚上喝。剩下的煮了給院裡每個人都分一碗,你們也趁熱多喝些。”
怎麼煮就不用多說了,阿梅他們在府中都是常做的,對於鮮牛乳如何處理早已諳熟於心。
倒是小威可憐見的,出生大約二十天了,現在才總算能喝上一口乳汁,而且還不是虎乳,而是平替版——牛乳。
小威對閔月清的可憐毫無察覺,閔月清一把裝著牛奶的盆放到它麵前,它就吧嗒吧嗒地喝了起來,長尾巴都愉快地翹了兩下。
閔月清笑著對它打趣道“看來牛乳比米湯好喝,對吧?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就是你的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