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說,上輩子,自己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阿秋!阿秋!”誰在罵我?
一間明亮的畫室裡,到處擺滿了裝裱好畫框的畫和裝在瓶瓶罐罐裡的顏料或礦物寶石原料,牆上也鋪滿了已完成的風景或肖像畫作。
畫板前,一個年輕姑娘正手拿蘸了調好的綠色顏料的畫筆準備落筆,連打了兩個噴嚏讓她兩筆都落在了目標落筆範圍之外。
討厭!又要多補幾筆,這樣就不完美了!
索性把畫筆一摔,姑娘轉身就去洗手間脫下圍裙,洗了手就出畫室。
“呀,紗紗,結束啦?哎呀,剛剛好,媽媽煮了梨湯,快來嘗嘗哦。”這個快要年過半百的婦人因為心態很好,看起來似乎還很年輕。
婦人手裡拿著一個湯勺從廚房裡探出頭,看到是親親女兒,笑盈盈地招招手,把人招來身邊。
“哎喲,要入秋了呀,乖乖,到時候嗓子會容易不舒服的啦,喝了媽媽煮的梨湯嗓子就舒服了。”
z一邊說,婦人一邊盛出一碗,上好的古董瓷碗裡裝著清亮的梨湯,裡麵散落著仿若透明的銀耳、燕窩和肥美多汁的梨肉,點綴了幾顆枸杞。
湯麵散發幾縷香甜的霧氣,非常地賞心悅目,安紗琳一看見心情就好起來了。
接過碗放到桌上,笑著說“謝謝媽媽。”
安母真是太喜歡自己的寶貝女兒了,聰明又可愛,還乖乖的,笑起來的時候就招人喜歡。
“爸爸還沒喝呢,我給他送去吧,不然等他回來,又要說媽媽偏心我了。”安紗琳跟安母一起喝完梨湯,看了看剩下的半鍋。
現在時間還早,不到吃午飯的時候,安父今天有兩節課,這會兒去學校,安父差不多正好上完第一節課,能喝上熱乎的梨湯,下午她也要去上課了。
——新都藝院——
銀杏大道上,安紗琳走在去教室的路上,腦子裡回想著這個來到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
一年前,她剛從上個鬼世界脫離就被傳送進這個世界,一一始終沒有回來,係統也沒有發布任何信息,沒有世界背景,沒有劇情走向,沒有人物介紹,什麼都沒有。
剛開始的時候,安紗琳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而非常心安理得地把這當成是放假休息,那時候她在國外的藝術學院學繪畫。
還好繼承了這具身體被托管到她來的時候的所有記憶,她把記憶過了一遍,是一個平凡的美術生的前半生。她覺得這一次可能與什麼亂世有關,說不定自己之後會落榜然後去酒館演講什麼的。
十五歲的“安紗琳”被一個來中國交流的大畫家看中,特邀去了國外的藝術學院學習,那畫家還不停誇她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繪畫天賦異稟,恰好父親也收到藝術學院的邀請,要去工作幾年,直到十九歲,也就是四個月前,“她”爸爸又收到母校的邀請,人年紀大了,家國情懷濃厚到一定的程度,想也沒想就收拾好一切帶著家人回來,“她”才剛跟隨父母回國。
一直到今天係統都沒提示,但是有一個傳送功能,她還是能隨時脫離世界。可是,她也不敢走啊,這個世界難得重啟了,什麼都沒做就走,真被摧毀了可怎麼辦?
老天!這都是什麼事啊!
“紗琳,這周末在新都藝術館有個畫展,你要去麼?”
聲音是從身後到身旁的,說話的人是秦栩,安紗琳回國後,在新都藝院認識的朋友,不過安紗琳學美術,秦栩學音樂。據秦栩說,她們以前是一所小學的校友。說實話,安紗琳還真不認識,但那時候對方都這麼說了,總不好把話說的太直白。
“當然要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