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曲看見一邊的冗月,臉上喜笑顏開,忙不迭的跑過去。
“阿月!”
幾天不見,看她樂嗬嗬跑過來的笑容,他的心裡總有一處似乎變得柔軟了些。
冗月的目光接觸到她的肩膀,那處的衣衫已經裂開了,裡麵的血肉已經乾涸了,不再流淌,但看著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你受傷了?”
花二曲扭頭看去,不以為然道“無礙,已經不疼了,就是不小心被傀儡傷到了,皮外傷,沒關係的。”
冗月淡笑一聲,不言其他。
暮瑰看到兩人親密交談的一幕,心下隻覺得一陣酸楚,卻又無可奈何,看她平安回來,不用想也知道白宴兮的二次傀儡追殺又失敗了。
九闕也不回答澤燁的話,隻是單手做法,一塊約莫三寸長的石碑,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地上,揚起巨大的灰塵,地動山搖的。
待灰塵散去,眾人定睛一看,石碑上有字。
那些字細細聞來,有凡人的血腥味,也就是說,他們所看見的石碑上刻上的紅色字,全部是用一個凡人的鮮血染就。
這得是多大的恨意啊。
石碑不算大,卻也架不住眾人的好奇心,皆湊上去看。
隻見石碑上寫著雲歲晚,孤,亦塗其夫婦,吾二人相識,朗月傷,吾見之,狐也。
語我,以神魔大戰墜於此。餘與福偕至一日,宴兮覓之,雲欲取朗月。
餘獨無益於白宴兮,奉餘適九姥之山底,既幽而陵餘。
謂之愛我,告我,朗月所以大戰於神魔中者,為其故也。
吾時既囚於前,孕而不敢聲,白宴兮此甚戒,殆逾年曆歲而來此洞者一次,故吾子一生,吾遂遣之,遠此非地也。
我不意者,我猶懷白宴兮子,我恨之。吾操刀,欲自剄,血皆流,救之還,逼我生惡者。
終是凡人,兩次育,已透吾體,吾其死矣。既有餘死,亦不欲置吾,繼以幽吾魂,左右有畜魂石,永留我於此,是待至四萬年,久矣,吾未知吾何為生也?
魂氣益虛,魂飛散,心不甘,複留縷執念,待我兒,待我朗月也。
神佛誠能見冤,乞為公道,尚以清名留身後名。
看完這些,全場一片寂靜,繼而又不約而同的看向一邊的白宴兮,他們沒有想到,堂堂狐帝,背地裡居然做過這樣的事。
“真是可恥!”
不知道誰說出了這一句話,驚醒了眾人,他們接二連三的開始指責。
沒有一個不是氣憤的,沒有想到,九尾狐族的狐帝,竟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人。
“殺了他!霸占兄弟之妻,還對塗山朗月下黑手,逼迫一介凡人女子生下與自己的孩子,簡直匪夷所思!若是留他存活於世間,那這天地間的公道何在?畜生!殺了他!”
不知道誰出了聲,立刻引起群情激憤。
“對!殺了他!欺人太甚,敗類!殺了他!”
“殺了他!老祖殺了他!”
“……”
一時間,所有人都義憤填膺,世間的惡人他們也見過不少,但是像這麼惡的,還真是不沒見過。
九闕聽從雲歲晚的要求,順著那個通道往前走去,才發現了雲歲晚在一麵牆壁上寫下了這些。
上麵的字,字字泣血,或許是太過虛弱,她以自己的鮮血染了這些字,便死在了石壁前。
而白宴兮再度進入九姥山的時候,已經是兩年之後了,石壁上的字已經被長出來的藤蔓遮住,他沒有發現,隻是焦急於召回雲歲晚的魂魄,再度囚禁。
那片牆,被九闕挖了下來。
澤燁怒不可遏,他沒有想過,自己最愛的徒兒居然是這樣被人害死的。
雙手靈力翻滾,澤燁的怒火根本降不下來,他聲嘶力竭的嗬斥“逆徒!我殺了你!”
“不要!”
白蓁蓁又擋在白宴兮的麵前,聲淚俱下“老祖,不要,這些人都是串通起來謀害我阿爹的,你不要相信外人,老祖……”
九闕冷笑一聲“我忘了還有你了,不妨大膽的猜猜看,石碑上所說的第二個孩子,你猜猜是誰?”
白蓁蓁渾身的血液驟冷,她不可置信的搖頭,倘若真的如此,那她到底是一個怎樣肮臟的存在——一個淩辱自己兄弟妻子的孩子!
“不是我,不是我!”她執拗的問白宴兮“阿爹,那不是我,對不對,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