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月發現,這丫頭是真的很能聊,離怨宮裡總是不間斷的回蕩著她的聲音,不是修煉做坐不住,就是功法不記得了,要不就是餓了,渴了,困了,受不了的冗月,隻能把人放在自己的身邊,盯著她打坐修煉。
雖然九闕把她留下來之前,也說過她修煉起來會很難,但是無論如何也要讓她修煉,她的靈智也是在修煉中逐漸靈活的,所以,就算她修煉的再慢,也要讓她練。
結果她靜下心來不過一個時辰,冗月的後背一沉,那丫頭直接靠著他睡著了,他側頭看去,某人呼呼大睡。
冗月有些無奈的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個人的心境,真是鬆弛到一定境界了,坐著都能睡著。
冗月叮囑完花二曲可以開始修煉後,他自己就有事準備出門,走之前正要給她的掌心種下自己的印記,這樣的話,就算有事他也能及時趕到。
可是才攤開掌心,冗月愣住了,她的掌心裡居然已經有了一個月字。
那字還泛著金光,花二曲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她疑惑道“這是怎麼回事?”
冗月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失神,唇線拉直,這是獨屬於他的印記,也是他注入了法力才會有的,也就是說三千年前,這個小花妖對他而言,一定是個特殊的存在,不然,他不會給她這個。
看他在發呆,花二曲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神尊?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鬆開她的手,冗月轉身道“你安心修煉,不得出宮門,聽見了嗎?”
這個大的宮殿裡留她一個人嗎?
花二曲有些不太願意的追他到門口,手扒著門邊,像個被害怕被丟棄的孩子一般,看著冗月離開的背影,她在凡間時,就會有些孩子嘲笑她沒爹沒娘的,為此她在九闕的麵前哭鬨了很多次。
可是來到昆吾山後,就好多了,因為她發現,那裡麵的小夥伴,大家基本上都和她一樣,父母不詳,阿毛更是嘲笑她,一個花妖,哪來的爹娘?
似乎是天生的,她看似沒心沒肺,可是自化成人形以來,就莫名的害怕孤獨,害怕黑暗,尤其是靜悄悄的黑暗,最為致命。
他的漸行漸遠的背影,花二曲心裡一陣緊縮,總感覺他這麼一走,像是會消失一樣,這麼想著,她下意識的開口“阿月!”
冗月的身形一僵,有些懷疑耳朵聽錯了,這道聲音明明是從身後傳來的,卻總是給他一種穿回過去的熟稔感,由她喚出的阿月兩個字,總是帶著莫名的悸動。
默認了她的喚法,冗月轉過身,神情有些動容“怎麼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間就想這麼喚他一句,可是話說出口,她又不清楚自己想乾什麼,花二曲隨便諏了個理由。
“我想吃糖葫蘆了。”
冗月低頭輕笑一聲,他應了一聲“好,我記住了。”
離怨宮門口這條路,往前雖然平坦,卻因為經過許多的亭台樓閣,倒也蜿蜒曲折,冗月的背影沒一會就不見了。
眼瞅著人也看不見了,花二曲的神情有些落寞,她孤零零的繞著離怨宮走了一遍又一遍。
她好像真的來過這裡,總覺得越走越熟悉,可是,也越走越孤單。
耳畔除了風吹帷幔的聲音以外,什麼也沒有了。
鑒於之前襲擊天界的大火,甚是張狂,為此,太上道祖甚至被毀了仙府,這根本就是騎在和塵的頭上撒野,等冗月到雲頂天闕的時候,太上道祖正在和塵的耳朵邊怒號,跳腳。
“天君,老身活了數萬年,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老身懇請天君,定要徹查此事。”
和塵按了按發疼的眉心,笑的勉強“那是自然。”
這件事一出,他就把暮瑰叫過來問了問,那女人十分肯定的告訴他,不是她乾的,暮瑰說,他們本就是一條道上的人,好端端的,何必犯天君的怒。
想來也是,可是,若不是她,難不成六界又出了個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隱藏禍患?
目光接觸到來人,和塵的眼底沒有什麼喜悅,他發現,不論冗月是被剜心前,還是剜心後,對他都不如開始那般的恭敬。
從前他不屑於的那些個身份尊卑,也被冗月拿來壓製他。
“阿月,你來的正好。”壓下心底的不愉快,和塵語氣和善,“上次那場突襲的大火,不僅天界,連同人間界也是一樣受損,本座派人去查,沒有任何結果,你可有辦法查得真凶?”
這場大火的起因,冗月很清楚,以往都相安無事,這一切在他去了趟妖界,遇見了那個同為魔族人的爭奪者之後,就出現了,事出之後,他去勘查了人間界。
此次大火,隻有天界的兜率仙府和人間界的昆吾山損傷最為嚴重。
其原因,可想而知。
這番話,冗月並不打算和他說,他和他之間,在和塵有意隱瞞他三千年前,那不周山的真相後,就已經有了猜忌和不信任。
“火焰是最普遍的離火,但凡修為足夠的人,都能驅使,無論查到誰,都作不得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連冗月都這樣說了,那還能有什麼法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