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月走了後,天君被他突然間提起的禾凝,牽起了無數的悲傷,他獨自一人在天宮裡一個人走著,回想著記憶深處裡的那個人,雖然已經不在了,卻讓他每次想起,都覺得心口悶疼不止。
不知不覺,他竟然來到了卿雲宮門前,他記得,這是鮫人族和親的那位樂羽公主的住處,正想離開的時候,被一陣優美的歌聲吸引了。
出於好奇,天君便抬腳走了進去,仙娥們見到天君,無不驚訝,這地方有點偏僻,沒想到天君竟真的會來。
他抬手打斷了仙娥想要通報的舉動,自己一個人進去了後院。
隻見,後院的溫泉中,有一個身披薄紗的女人,身姿曼妙,下半身還是魚尾,她在水中肆意舞動,舞姿看起來有些悲慟的感覺,唱的歌聲也有一些懷念的意思。
“你這是在做什麼?”
樂羽一驚,魚尾又幻化回雙腿,她急忙走到天君的麵前,行禮道“回稟天君,這是樂羽家鄉的一支舞蹈,用來祈禱的。”
天君走向一邊擺好的酒桌前,坐下,不緊不慢的問道“祈禱什麼?”
天君沒有叫她起身,樂羽也不好亂動,隻能低頭回答“祈禱安撫那些戰亂的亡靈。”
天君聞言,輕笑一聲“這不是凡人那套嗎?”
樂羽繼續解釋“是,樂羽能力低微,做這種事,也隻是求個心裡安穩罷了。”
天君喝了一口酒,眸子裡卻有萬種想法在飄過。
“祈禱戰亂的亡靈,你是在怪本座屠殺你鮫人族?”
此話一出,樂羽心裡咯噔一聲,著急忙慌的否定“不是,樂羽隻是一介女子,一直都不喜戰爭,所以,不論是天界還是鮫人族的亡靈,樂羽都不想要看到人死去。”
這話說出去,天君半天沒有回複,樂羽等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冒了出來,她真的有些捉摸不透這個天君和塵,到底在想些什麼?
“起來吧,替本座斟酒。”
“是。”
樂羽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低眉順眼的上前斟酒。
“會撫琴嗎?”
樂羽怔了怔,盯著天君看了幾眼,便立刻低下頭回道“略知一二。”
天君一揮手,桌子上便出現了一把古琴,那琴的模樣看的十分古樸,一角還有一個通體翠綠的掛飾。
“彈一曲給本座聽。”
“是。”
樂羽抬起手,撥動琴弦,試了一個音,當真是極好的琴,琴音清脆不刺耳,倒是婉轉綿長。
月光下,聽著樂羽的琴聲,天君喝了不少的酒,恍惚間,竟將麵前的人看做了禾凝,樂羽不知道,這琴便是當年禾凝和他第一次見麵時彈的琴。
他雖然醉酒,心裡卻清楚這禾凝不過是心裡的幻想而已,天君悶了一口酒,起身,將樂羽打橫抱起。
樂羽驚呼“天君!你……”
想反抗的話語到嘴邊,她也隻能咽了回去,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她又怎麼能反抗得了呢?唯一能做的,就是討好這個人,讓自己,讓桑桑過得更舒心罷了。
冗月因為玄度劍斷了,便讓花二曲帶著斷劍去太上道祖的仙府去修一下,可是她不知道太上道祖的仙府在哪,冗月告訴她在往下三十三重天。
花二曲直接腿軟,說太耗靈力,去不了去不了。
素來平和的冗月頭一次拉著她,威脅說,如果這一趟來回飛不了,那從今往後,便不許出宮門,和他一起閉關修煉,直到她的天劫到來。
一閉關就三百年?
花二曲直接抱起斷劍,飛奔而去,似乎身後有猛獸直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