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對世界充滿好奇與熱情的年紀。一頓聚餐下來,506室的四個大男孩就徹底地熟絡了起來。
同時,宋樾也知道了看著很二的莊周與他一樣,都在錦城有自己的住處。之所以會選擇住校,完全就是因為想要體驗一下隻在他傳說中的集體生活。
不過一個晚上下來,莊周就直呼受不了了。
“哎呀,我這是不是自己找虐啊?晚上睡在廁所旁邊就不說了,晚上居然還不能去外麵儘情地浪!我後悔了!我要回家住!”在住校的第二個晚上,莊周十一點後因為突然饞學校後麵小食街上的辣雞麵,卻被宿管攔住去路後,一回到寢室就哼哼唧唧地叫了起來。
“莊周你快彆哼唧了,等下讓宿管阿姨聽到該敲門了。”宋樾聽見莊周的哀嚎,小聲地提醒道。“而且譚維禮和蔣楷好像都睡著了,你再哼下去就該把他們吵醒了。”
聽見宋樾的小聲提醒,莊周也不再鬨騰,轉而用極小的聲音跟宋樾聊起天來。
“宋樾,你還沒說你為啥也不住自己的家裡呢?我感覺你哥好像很不想你住校的。”
聽見莊周又提出了昨天晚上吃飯時問的那個問題,宋樾敷衍地說道“跟你一樣,也想看看住校到底是什麼感覺。”
“那你現在後悔不?”莊周又問。
後悔不?宋樾也自問。
想到馬超自知道自己選擇住校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再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那莫名其妙的夢,他覺得他好像也有一點點的後悔了。
想到昨晚醒來並不能記得清楚的夢,宋樾發現他對馬超的感情,好像比自己以為的要複雜得多,至少夢醒後那酸澀的感覺,就絕對不隻是自己一直以為的無動於衷。
但是也正是這種認知,讓他更擔心馬超如今對他的這種情愫,隻是馬超少不更事的誤會。
而且他對於自己這一輩子還能不能用儘全力去愛一個人,也並不能自信。
如果馬超的感情是真的,那他卻又不能給與對方對等的情感,他又覺得這樣會很對不起馬超。
所以思來想去,宋樾覺得他暫時住校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什麼後悔的。”宋樾淡淡地回道。
“但是我後悔了……”
“現在後悔你也得堅持完這個學期才能申請外宿啊。”宋樾感覺自己的眼睛已經有點打架了,小聲地回了一句就準備結束話題了。“不跟你說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不是要開始軍訓了嗎?彆到時候沒精神。”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幾分鐘前馬超發來的短信,然後就嘴角上揚著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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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樾,快起來,你哥又給你送早飯過來了。”由於昨晚睡得太晚,宋樾第二天早上是在譚維禮的叫醒聲中醒來的。
睜開眼向門口看去,並沒有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譚維禮見他又想閉上眼,忙喊道“真的,你哥現在應該正在上樓。我剛才在陽台上看見他了。”
宋樾聞言,連忙拿起枕頭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嗯,七點半,不到!
抬眼看到早已經洗漱好的譚維禮和蔣楷,又看了看對麵還睡得四仰八叉的莊周,宋樾感覺腦袋一時有點宕機。
“你們怎麼起這麼早?”
譚維禮見宋樾還一副迷茫的樣子,忙提醒說“你忘了今天要開始軍訓了嗎?”
說完,他又走到莊周的床邊,大聲喊道“莊周起床了!”
“靠!是哪個胎神!”莊周被譚維禮這一聲大喊給驚得一下就坐了起來。
譚維禮雖然不知道胎神是啥意思,但想也知道是罵人的話。
於是臉色故意一板,一臉控訴地看著莊周說道“莊周你個癟犢子!我這都是第三次喊你起床了!你不感謝我讓你避免待會遲到就算了,居然還罵我!你對得起兄弟我嗎?”
說完,就一副“你欠了我一千萬”的表情望著莊周。
莊周被譚維禮這唱作俱佳的一通說,也立即醒過了神。
於是扒拉了一下自己睡亂的頭發,連忙笑嘻嘻地道歉“哎呀我譚哥啊!對不起了!對不起了!我這不是沒睡糊塗了嗎。”
說完又看向譚維禮和蔣楷問道“你倆咋還不換上軍訓服啊?”
“那個穿著太熱,等出門前再換。”蔣楷說。
“那倒也是。”莊周也嫌棄地瞥了瞥放在枕頭邊的軍訓服。
宋樾聞言,卻覺得等會再換太麻煩,於是便直接拿上軍訓服進了衛生間。
“篤篤篤~”就在宋樾關上衛生間的門時,他們的寢室門也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肯定是超哥來了。”譚維禮一聽見敲門聲,就立即將門打開。
一看門外確實是提著一大袋早餐的馬超,連忙招呼道“超哥早!宋樾去洗漱了。”
“超哥早!早上好啊!超哥。”蔣楷和莊周也齊齊向馬超招呼道。
聽見宋樾正在洗漱,馬超先向三人回了個“早。”然後就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寶藍色烤漆的保溫盒,一個密封的飯盒,以及一小盒小菜放在宋樾床下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