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學摸底考試過後,宋樾的學習生活就步入了一個忙碌的狀態。
每天二十四小時,學校裡固定會消耗八小時,為了給健康打好底子他規定自己每天用於睡覺又去掉八小時,另外每天早晚還有半小時用於跑步,與三姐分擔做一部分家務又要用去大約兩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就隻有五個小時了。
而這五個小時,還有早中晚用於在家裡和學校之間來回的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剩下就隻有三個半小時了。
而這三個半小時,宋樾還需要用它來閱讀他能找到的所有全國性和地方性的報刊,以及他想方設法去借的財經類書籍。
除了這些,他還需要時不時地注意一下他媽的舉動。
因為在他的記憶裡,上一輩子他開學後不久,他媽就開始出門四處找工作了。
但是作為一個已經四十歲的中年婦女,在這座不算熟悉的城市,既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不錯的學曆傍身,所以秦華瓊前前後後找了近兩個月的工作,結果都是以失望告終。
到後來,她不得不學著當地郊區的農民挑著蔬菜去街上售賣。
但是因為她沒有自己的土地,所有的蔬菜都是從當地農民那或者批發市場裡進的,所以一旦生意不理想,往往一天下來連成本都收不回來。
後來她又幾經周折,才通過一個熟人去煙草公司批發了香煙到大修廠外麵路邊上,擺了一個小攤子,每天賣點香煙,再順帶著賣點礦泉水和一點餅乾類的零食。
隨著生意穩定,收入變好,才又買了一個冰櫃,搭著賣香煙的推車一起,在夏天賣點冰淇淋和飲料。
而宋樾家的日子,也是直到那個時候,才一天天變得好了起來。
如今既然重活了一輩子,宋樾肯定不想看到他媽再重複上一輩子所經曆的那些失望與失敗。
不過,他畢竟年齡還不大,在他媽麵前說話也還沒有分量,所以他決定在他媽找工作碰個兩次壁後,他就引導他媽像上輩子那樣去賣香煙。
隻要他媽一開始就占對地方,選對行業,他相信他媽的生意會比上輩子還要好。
為了能夠讓他媽一開始就去上輩子將香煙生意做好的地方擺攤,宋樾每天放學後都會專門繞路去西門那邊的工業泵廠,蹲在大門口向裡張望。
一開始的時候,宋樾還沒走到大門口,看門的老大爺何大爺就會吆喝著讓他趕緊離開。
後來何大爺見這個漂亮娃兒天天都跑這來張望,也不免生出了幾分好奇,就忍不住將宋樾叫過去問他天天過來這是有什麼事?
一開始宋樾並沒有對何大爺說他的真正目的,隻是說聽他家大人聊天時說家裡有一個表兄好像在這附近上班,他因為小時候跟表兄玩得好,所以想自己來找找看。
何大爺一聽就瞪眼訓他“儘胡說八道。既然是玩得好的表兄,咋會連他具體是在哪裡上班都不知道?”
於是宋樾便猶猶豫豫地說“大爺,我其實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這廠門口擺個小攤子……”
“啥?”何大爺一聽,不由皺緊了眉毛對宋樾好一番打量。“你這娃兒,我看你應該是個學生娃啊。怎麼會來這擺攤子?”
宋樾見這何大爺並沒有嗬斥自己,想著上輩子聽旁人說的有關這個何大爺的一些傳聞,便更加親昵地喊道“爺爺,我家兄弟姐妹四個,現在就我爸有個固定工作,但是讀書的就有三個。我媽現在到處打零工,每天起早貪黑的,既辛苦,又危險,還掙不到錢。我聽我同學說他媽媽就在他們廠門口擺了一個小攤子,雖然也辛苦,但是每個月都能固定有一筆收入。我就也想看看能不能找一個這樣的地方,讓我媽也能擺個小攤子。”
何大爺聽完宋樾的這一番話,久久地沉默不語。
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人,他想到了他死在黑心作坊裡的老妻,以及在廠裡各種請托關係才給他找了這樣一個看守大門的工作的女兒,他的心裡不由一陣發堵——多好的孩子啊!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他雖然被宋樾的一番言語所觸動,卻也還是有他的顧慮。
於是他幾番思量後,才對宋樾說“你這娃兒,小小年紀就能有這番心思也是不易。”說到這裡,他又話鋒一轉。“不過,要想在這廠的大門外擺攤肯定是不行的。要是可以,廠裡那些領導的親戚早就這樣乾了。”
宋樾一聽何大爺話裡的意思,心裡便是一喜。
雖然何大爺說了廠門口不能擺攤,但是宋樾的本來目的也不是要在廠門口擺攤。
上一輩子他媽的香煙攤被大修廠一個家屬擠到不能擺後,就是通過二姐剛認識的在工業泵廠上班的男朋友,在廠子外麵過了小橋的大路邊上重新擺的香煙攤。
而宋樾,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媽一開始就在這邊路邊擺攤。
雖說這是在大路邊上,每天風吹日曬的,但是宋樾記得,最多半年後,這條路就會因為省道改建,而成為南部地區通往省城的交通要道,而工業泵廠外麵的這個路口,也會成為很多過往車輛都會短暫停駐的地點,所以這裡無論是香煙攤,還是水果攤,小食攤,生意都將會特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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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之這裡還背靠工業泵廠這個有近千名工人的廠子,穩定客源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