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時候,越國西北七座邊城都放下心來,料定沙厥人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了,終於可以安心過年了。
戰極在秋獵時,表現突出,治軍嚴謹,被城主更加重視,但也由此,帶來了一個麻煩。
年前武備司囤積了大量軍資,又沒等來沙厥人犯邊,就想著趕快倒賣出去,換些銀子去活動朝中官員。
城主不僅下令,秦家運來的軍資要年前拉走,還想讓秦武陽做說客,讓三大世家吞下積壓的物資。
眼看城主要過河拆橋,戰極迅速回稟族長。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族長並沒有見怪,隻是含笑收下。
戰極不解,問族長為何不生氣。
族長慈祥的回答他
“這種事,年輕時見的多了,不足為怪,這些物資遲早要用的,不在今年就在明年後年,比起秦家安危算不得什麼。”
對秦家族長來說,武備司的副總兵才是要緊的。
有了這樣的安排,秦家就真的把東西取回來,閒置在一旁不管了。
在不打仗的時候,武備司倒是空閒的很,戰極也有功夫關心下身邊的人。
林羽作為好朋友,特意托秦子羽關照,聽說他進步很快。
林巧住的不是很遠,經常能看見,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陪安蓉聊天。
說實話,她們的經曆有些互補,一個是大家小姐背景,一個是農家姑娘出身,都受到了對方的影響。
除此之外,戰極其實不願和世家子弟混在一起,吃喝玩樂,實在融不進去,但也不得罪人,隻混個臉熟。
不過就在臘月初的時候,戰極還真見了一個有意思的怪人。
那日他去內城找秦子羽,卻見到一個吃霸王餐的老頭,身形瘦弱卻有些拳腳,打翻了四五個人。
他抱著一壇酒灌個不停,嘀嘀咕咕的,嘴裡說庸人什麼的詞,一邊飲酒一邊躲避,身形靈活,很是滑溜。
戰極過去,直接替他結賬,這點小錢對他來說沒什麼。
伸手拉他坐下,叫了一壺酒,陪他一起喝。
等那披頭散發的老頭起身後,戰極這才行禮,對他說
“先生且慢,在下秦武陽,覺得先生氣質不凡,請教一下何人不是庸人,可以教導之”
那老頭撥開頭發,迷迷瞪瞪的看向身邊的少年。
見他年紀小,隻隨口應付了一句“有自知之明的。”
聞言,戰極起身攔住他,氣勢磅礴的對他說
“在下自認可教,敢問先生能傳何種本事?”
那人突然嘻嘻哈哈起來,覺得戰極在胡鬨。笑罷,他指著戰極說
“我這本事,乃行軍作戰的東西,你學而無用,算了吧!而且我要大價錢才傳授,你不行。”
戰極心想
“彆的或許我還不感興趣,打仗你可算找對人了,至於價錢,隻要敢開價,還有什麼不行的。“
戰極一下來了精神,恭敬回答道
“先生說笑了,在下是武備司副總兵,出身秦家,喜好軍隊打仗,您說的價錢合適,我願意學。”
那老頭這才端詳起眼前少年來,能強烈感受到陽剛之氣,眼神肅殺,確是軍隊裡的人物。
思索片刻,自覺難得有人開價,不能這麼錯過。
開口道
“你要想學也不是不行,隻是我有三個條件。”
戰極聞言,搶先說道
“敢問先生是要錢,要女人還是要其他什麼?”
“你小小年紀,卻這般商人,於行軍打仗可不好。”
“我的條件很簡單,你隻要做到我就教你。”那老頭眼中閃著精光。
戰極走進一步,做出一個請講的手勢。
老頭緩緩說道
“一,你同我對弈一局,贏了我再說下一個。”
戰極心裡都要笑出了聲,下棋他是沒在怕的,都是熟悉的東西。
戰極看他醉醺醺的,表示隔天再下,那老頭卻執意必須今天。
無奈,戰極和他端坐下來,讓小二擺開棋盤。
戰極本想猜子,卻被老頭打斷,讓戰極先落子。
戰極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