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
“大人,日本到了。”
身穿製服的服務員,臉上帶著諂媚而又恭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朝前方那把軟椅上坐著的身影輕聲說道。
隻見在他麵前,軟椅上端坐著一位戴著純白麵具的黑發青年。
這位青年身材欣長,露在外邊的雙手亦是修長無比,手指的骨節清晰可見,猶如精心雕琢而成一般,每一處細節都顯得那麼完美無缺,脖頸處肌膚白皙,更是散發著一種令人著迷的光澤,宛如羊脂白玉般溫潤細膩。
聽到聲音,白色麵具上一直緊閉著的雙眼緩緩睜開。
刹那間,一雙如同黑曜石般深邃漆黑的眸子出現,平靜地目光投射而出。
之前說話的服務員對上那對眸子,內心一凜,迅速將頭垂下。
“行,麻煩了。”
白麵青年並沒有多說什麼,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此時,飛機已經穩穩地停在了跑道之上。
透過窗戶,他已經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十年過去了,他是第二次來到這個國家。
在遠處,有幾個神色恭敬的男女正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候著。
當他們察覺到那位白麵青年的視線望過來時,頓時身體一顫,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似的,紛紛迅速低下頭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嗬。”隨著一聲輕笑響起,白麵青年緩緩站起身來。
他提起身旁那個小巧玲瓏的行李箱,邁著輕盈穩健的步伐向著機艙門口走去。
這架私人飛機所停靠的位置相當隱秘,周圍一片空曠寂靜,幾乎看不到任何其他人員和建築物的蹤影。
目送著白麵青年逐漸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後,飛機艙內原本緊繃著神經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剛剛說話的服務員一臉心有餘悸,“還好,還好,我們總算是活著完成任務了。”
另一個人則如釋重負地點點頭,“是啊,這位大人可真是太可怕了……他終於離開了……”
一時間,整個機艙裡彌漫著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氛圍。
“依我看呐,這位大人似乎還算不錯吧?”
一旁不遠處,有一位專門負責籌備飲食事宜的男子正用手撓著頭。
他看上去頗為年輕,應該是在場眾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臉上流露出些許困惑之色。
“至少對咱們一直都挺有禮貌的。”
然而,還未等他話音落下,一道略帶顫抖的聲音便從另一側猛地傳來“你知道個什麼!”
大家聞聲轉頭望去,說話之人正是他們這個團隊裡資曆最為深厚的老成員。
此人對組織可謂是忠心耿耿,多年來已經接觸超過十位擁有代號的成員。
他麵色凝重,“咱們能夠活到現在,純粹就是走了大運!”
“我為組織效力長達二十年之久,在我所接觸過的所有代號成員裡麵,就數眼前這位大人手上沾染的亡魂數量最多!”
“任務完成率百分百,從未失手過一次。”
說到此處,男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仿佛回憶起某些可怕的場景。
“還有……你們難道真覺得這位大人此番返回日本隻是偶然之舉嗎?”
“組織中一些消息你們都聽說過吧?”
“這位大人不能和琴酒大人一起共事,不是因為兩人有矛盾。”
“而是上麵覺得兩人放在一起,太大材小用了。”
剛想說些什麼,男人立刻反應過來,麵色微變,輕咳一聲後,沒有再說什麼。
與此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在場地的另一角,拉著小巧行李箱的白麵青年卻顯得格外高興。
他嘴裡輕輕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悠然自得地漫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