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嬰笑得溫軟,“阿嶼,鳶鳶的手術做完了,現在可以挪動,我們回國去,住在自己家的醫院會更放心。”
外國的醫療設備是頂級的,但是國內的顧氏醫院也不錯。
而且顧氏醫院有他們專屬的醫療設備,跟國外不相上下。
紀寧鳶人雖然在國外的醫院,但這段時間都是顧廷夫婦在照看。
就連做手術也是他們主刀,從未假手於人。
紀承舟已經打電話安排飛機了。
兩個小時後,一架黑色飛機停在軍區聽機場,上麵印著一朵朵白色的洋桔梗。
容嶼抱著依舊戴著呼吸機的小姑娘上了飛機。
他每走一步路,心口處就被撕扯一下。
才二十多天沒有抱他的鳶鳶,她就瘦得這樣厲害。
甚至他都快感覺不到她的體重了。
飛機需要飛近十五個小時才能落地京市。
因為剛做完手術沒多久,顧廷和容韻都不敢鬆懈。
即使在飛機上,該有的急救醫療器械全部都備齊了。
飛機開得再穩也會顛簸,容嶼不願意把人放下,索性也就由著他了。
京市那是就要過春節了,以往的南苑,陸家,顧家,紀家老宅都是歡笑一片。
可如今,都被陰霾籠罩住。
孟初眠在知道紀寧鳶出事的那一刻就求著江時年帶她一起去。
但是江時年沒有答應,讓她,幫他堂姐守著nn藝術中心。
她每天都在等消息,替在國外的他們奔波在幾家老宅之間去看望幾個老人家。
每隔三天就陪著幾個老人家到禪心寺,一連去了七八回,每一次都會給紀寧鳶求一個平安符。
飛機落地京市的時候,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停在機艙門旁。
黑夜裡以獵豹般的速度往顧氏醫院的方向去。
醫院的頂層,年近花甲的幾個老頭挽著自己家的老太太,孟初眠攙扶著江浩。
大家都站著等,他們在等他們心心念念的人。
紀念的肚子已經五個月了,本來被養得有點肉的臉現在已經瘦尖了。
如果不是微微隆起,纖細瘦小的身軀,光看後背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孕婦。
容嶼一身黑衣,懷裡抱著的女孩身上穿著不太合身的白色病號服。
她閉著眼睛沉睡,美若天仙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嘴唇,都是粉白的。
嬌弱般的病態,任誰看了都受不了。
景恩跟葉兮,溫宜幾人都是保養得極好好的老太太,單獨看臉是完全看不出是年過七十的人。
可是才二十多天,頭發絲夾雜著明顯的銀絲。
紀寧鳶住的樓層是不對外開放的,幾個老人家就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
容嶼啞聲打了招呼,對著顧航森欲言又止。
他像小時候一樣捏了捏容嶼的耳朵,“公司的事有爺爺在,你專心陪著鳶鳶,照顧鳶鳶。”
容嶼看著幾個老頭老太太眼巴巴的看著,起身退到一旁。
幾個老太太從隨身帶的手包裡麵拿出平安符塞在紀寧鳶的手心裡。
容嶼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看了幾眼床上熟睡的女孩轉身離開。
容嶼走到陸彥祈身邊伸出手,後者莫名其妙,“什麼?”
“車鑰匙。”
陸彥祈下意識的從兜裡掏出鑰匙遞給他,突然手伸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