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自家主子馬上走遠,謝必安隨口道:“世子想多了,或許殿下隻是覺得它擺著好看呢?”
話落,謝必安抬腳跟上。
而李宏成信了,謝必安是二殿下的心腹,最能揣摩二殿下意思,殿下很可能就是這麼想的。
越想越有道理,李宏成招手喚來下人,“去,找人把這塊青石撬起來,記得小心點,彆弄壞了。”
說完,他又想了想,道:“有了,再在這些洞裡填進些土,挪些漂亮好養活的花進去,然後再送到二殿下府上。”
不然單一塊大青石多禿啊。
下人:“是。”
於是次日,李承澤就在府上收到了李宏成送來的栽滿了鮮花的大青石,上麵大都是些太陽花和波斯菊,花朵五顏六色,頗有野趣。
李承澤圍著這“青石盆栽”打量了一圈。
就在謝必安覺得,靖王世子這次馬屁大概要拍到馬腿上的時候,就見自家主子笑了,然後吩咐人將這塊“青石盆栽”擺到了他的秋千附近。
李承澤赤腳縮在秋千上,滿意笑道:“這李宏成倒難得聰明一次,我還沒吩咐,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謝必安:“???”
有了那首《登高》,範閒很快在京都名聲大噪,這兩日他正和滕梓荊兩人查關於滕梓荊妻小的事,範閒去鑒查院調查滕梓荊的信息,最後王啟年給他的消息是滕梓荊一家被滅門了,凶手就是郭保坤。
“小姐,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範閒滕梓荊妻女還活著的消息?”
霜降為宛央梳著頭發,疑惑發問。
白露傳來消息,說那份卷宗其實是王啟年假造的,就是因為王啟年不知道滕梓荊是假死,生怕範閒會趕儘殺絕,殺完滕梓荊,還要對滕梓荊妻小不利。
要知道自從得知家裡被人滅門的消息,這兩日不光滕梓荊想要刺殺郭保坤,就連範閒也在磨拳擦踵準備找郭保坤算賬,真要被這兩人做成了,範閒性命未必能保得住。
霜降自是不在乎範閒死活,但小姐不是和範閒關係……
現在看來,小姐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呢?
宛央拿起簪子在頭上挨個比量著,聞言漫不經心道:“我就是要他去教訓郭保坤,然後得罪太子和郭家,引得太子坐不住出手。”
“為什麼?”霜降不明白。
抬手將一支山茶花步搖緩緩推入發間,宛央輕笑,“因為我要嫁給李承澤。”
她給霜降吃過忠心丹,不怕她會背叛,因此宛央也沒刻意隱瞞過自己的想法。
“啊?”
霜降更糊塗了,太子和範閒的鬥爭,怎麼還能有二皇子的事?而且小姐不是喜歡範閒嗎?為什麼要嫁給二皇子呢?
手指輕敲桌麵,宛央透過鏡子看向霜降,“太子和範閒是為了什麼爭鬥?”
“內庫財權。”
霜降答得很快,這點她還是能看明白的。
“但現在這點小打小鬨還不夠,如果沒有點血腥隔著,兩人將來未必不會有為了利益合作的時候,現在我要的,就是太子和範閒結成死仇。”
不然她篡位的時候,萬一範閒因愛生恨,聯合太子在背後捅她一刀怎麼辦?
霜降遲疑,“可這跟促成您嫁給二皇子有什麼關係?”
“太子若因內庫財權和郭保坤一事接連吃癟,定會坐不住對範閒下手,如果我為了救範閒而身受重傷、命懸一線,你猜範閒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