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計劃的最初階段需要的是琪亞娜和識之律者的力量，因此還是先讓她們二人跟著梅博士。至於其他人……自然有其他的事要做。
三人一同前進，不出所料，即便是這樣幾近消亡的世界泡，還是遭到了崩壞獸的威脅。而這一點也更加印證了梅博士的說法。
而在清除了眼前的崩壞獸後，三人的目光轉向了那片明顯人為毀壞的巨大天坑——
其中的能量痕跡斑駁不清，更像是一種混沌，晦澀，而又難以分析。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毀天滅地的戰爭。
“喏，這裡曾經就是他們和終焉決戰的地方。”梅博士朝二人展示道，“當然，我也不知道到底該稱祂為【終焉】，還是【終焉之律者】。”
“為什麼這麼說？”小識不解地看著梅博士，口快直言道。
而琪亞娜則是沉思。
猶記得，當初在天穹市和無垠、符華生活的時間裡，二人倒是直言了自己身為五萬年前的那些先行者的身份。同樣的，當初發生的事情，琪亞娜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
所謂的……「決戰」。
符華曾經所說的，經曆的那一次大戰。
那也是他們如今尚且在世的英桀們的命運的轉折點，也是……他們都不希望回想起的過去。
“因為從那時傳遞的數據來看——祂根本就不是【生物】，又或者說祂超越了【生物】這一個係統概念。”梅博士搖了搖頭，“和以往出現的律者相比，祂的神秘性遠超我們當時的認知。
當然，時至今日，我們也並不十分了解祂。但不可否認的是，聖痕計劃本身就要依賴【終焉】的力量。”
“聖痕計劃……要依賴【終焉】的力量？”琪亞娜也是第一次聽到，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們不知道嗎？如若不依賴祂的力量，人類又怎能擁有足以重組整個星球的能力呢？”
……
“現在下山嗎？”
“嗯，大概一個月吧，門派的事情交給該做的人去做，你這幾個月已經很忙了。
話說回來……青長他的症狀……”
“很難……他體內與虛數空間連接的通道正在逐漸擴張，不過還好發現得早，我應該能遏製住。
彆擔心，華，你專心去忙你的吧，太虛山內部的相關事宜我還是能處理好的。”
“嗯，麻煩你了。”
………………
我們先把視角拉回到琪亞娜和識之律者身上。
其實，梅博士之所以激將識之律者，就是為了通過識之律者的力量，幫助兩位律者掙脫精神上的枷鎖。亦或者說，是通過揍一頓的方式讓琪亞娜自己掙開。
事實上，即便蘇無垠留下的火焰的確讓琪亞娜恢複了力量，但是可沒恢複完全。而且，最麻煩的問題，也就是精神的枷鎖沒有被解決。
隻要這玩意沒被解決，兩位律者就無法完全自如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作者你指望一團火苗能乾多少事？）
不過……講真的，畢竟被神火解放過一部分力量，現在的螢火蟲實力其實並不弱於識之律者，但……畢竟是在幻境中，琪亞娜還是切切實實地挨了一頓揍。
這一鬨下來，琪亞娜也算是徹底明白了梅博士的意圖，所以也直接挨了這頓揍……
但……目的確確實實達成了。
而且，離開幻境時，是琪亞娜自己出來的，而不是識之律者解除後出來的……
而在出來後，琪亞娜發現梅博士已經不在原地，在原地的，則是一臉急不可耐的識之律者——
“你先給我說清楚——剛才到底時候什麼意思？！”
識之律者先前本來就在氣頭上，剛發泄了一番後又被琪亞娜這樣搞得莫名有些窩火了起來……
“很簡單，梅博士的意圖根本不是激起你的好勝心，讓你用自己剩餘的權能幫助我解開枷鎖。”琪亞娜笑了笑，隨後解釋道，“她想要的，就隻是讓你【揍我一頓】這麼簡單。”
“呼……”
在那麼一瞬間，小識隻感覺自己腦子的邏輯被這理由給強暴了一樣……
她真的很想摔點什麼，罵點什麼。
於是——
“你有毛病吧？！”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麼，於是——
“哦，不對——你們兩個有毛病吧？！”
（至於為什麼不罵更臟的話，很明顯，為了遊戲和本書不被和諧，就不寫出來了……
簡單來說，就是——小識我……）
不過通過這一場，琪亞娜也有了另外的發現。
不隻是自身的權能，更重要的，便是太虛劍氣。
而那座【斷橋】，也因此被修複。
………………
“殺了我……！”
“快跑！彆回頭！”
“我不想再失去……！”
“彆拋下我……”
無窮的黑暗中，一道道聲音響起。
那些來自混沌的聲音，就像陰霾一樣阻攔著他走出混沌的腳步。
他深知那是過去的影子，即便斬斷了過去，但這些執念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難以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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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隻是他曾經的悔恨，亦是那些怨念的回響。
自己曾經斬妖伏魔無數，拯救蒼生無數，五萬年前更是最強大的戰士之一。
正是因為自己手中積累了無數敵人的殘軀，身後早已累累白骨，所以他身上所背負的自然很沉重。
作為勝者，他早已背負了無數敗者的怨念，直至今日。
當然，他也曾是那些敗者的其中之一。
那來自痛苦深淵的不斷回響，在他的身後不斷追趕，卻總是不會徹底接觸到他。
是的，這裡到底是他的心境，即便這一片扭曲，混沌，那也是他某些時刻的精神導致形成。
啪——！
僅僅是一個響指，所有怨念的聲音儘數消散殆儘，伴隨著的，還有他將那些敵人斬掉的……記憶……
他已經不在乎了……
不論經曆過什麼，那都不重要了。
隻要……保留那些自己在乎的人的記憶就好……
那些……就當做雲煙消散吧……
什麼名號……
什麼過往……
“嗬嗬嗬……哈哈哈哈——！”
都去見鬼吧！
他不要了……
他不要了！
那些都是沒用的累贅！
在那混沌的苦痛深淵中，癲狂的笑聲不斷回蕩，可漸漸地……變成了哭泣……
到頭來……他最憎恨的……還是自己……
“原諒我……”
悔恨的淚水落下，他已經無法回頭了。
混沌的黑暗瞬間被驅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白熾的光亮充盈了整個空間。
“該……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