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雪目光幽冷地看著北堂淺月,輕啟朱唇“我的好徒兒,為師都已經饒過你的賤命了,你居然還敢出現在為師的麵前?”
北堂淺月麵含冷笑,視線掃過柳千雪空蕩蕩的衣袖,語帶嘲諷地道“我的好師父,被人斷臂的感覺如何啊?難怪你一直躲著容瀾,莫不是怕容瀾把你的另一條手臂也砍斷?”
失去一條手臂,是柳千雪心中一直無法抹去的痛與難堪。
所以在聽到北堂淺月的話後,她的麵容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她恨容瀾。
更恨雲溪與白素煙的存在。
她怨蒼天,既讓她生於世,又為何不給她幸福美滿的人生。
明明她與容瀾才是最般配的,結果卻因為雲溪成了仇敵。
想到這些,她的麵色便越發的難看。
而北陽皇帝也已經從驚愣中回過神來了。
他臉色鐵青,雙眼儘是淩厲之色,把屬於帝皇的架子也端了出來,但卻依舊毫無威脅力。
“朕早已下過命令,沒有朕與柳妃的允許,誰都不得進入北央殿,你這個孽障……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北堂淺月冷冷一笑,語中充滿了嘲弄之意“父皇,我看你是老得連神誌都不清了,居然甘願當一個老女人的狗,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一點屬於帝皇的尊嚴?”
“你……你這個……孽障!!!”
北陽皇帝瞪大了眼睛,氣得渾身都發顫,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
北堂淺月麵不改色,冷聲道“當一個孽障總比當彆人的狗要好,至少我活得比你更有尊嚴,就憑你現在的行為,遲早會毀掉北陽國,而你到時候……便是北陽國的千古罪人。”
“放肆!”北陽皇帝聽到此話,竟是被氣得直接口吐鮮血,臉色慘白如紙,但看向北堂淺月的目光卻是充滿了殺氣,怒吼道“你這個孽障懂什麼,有了柳妃的相助,我們北陽國必定會一統天下的,彆以為朕不知道你喜歡滄瀾國的容王,等滄瀾國被攻破後,朕第一個殺的就是你的心上人……”
北堂淺月卻沒有半點的憤怒情緒,甚至還覺得十分可笑,詭異的目光看向柳千雪,勾唇道“我父皇怕是不知道,師父的心上人也是滄瀾國的那位容王,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北陽皇帝的麵色猛然一變,脫口而出“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她是朕的柳妃,怎麼可能會喜歡敵國的皇室之人?”
說完之後,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掃向柳千雪。
沒想到柳千雪竟然沒有反駁。
柳千雪臉色陰沉,眼裡散發出的殺氣仿佛要凝成實質,語氣竟是異常平靜“你敢來見我,必定是有所準備。”
北堂淺月微微一笑,道“師父不妨猜一下,徒兒準備了什麼東西對付你?”
柳千雪不屑一笑,道“不管你有何準備,但你今天必須要死。”
話音剛落,便見她的身體一閃,速度快得幾乎隻剩下一道殘影。
北堂淺月也沒有躲,任由她掐住自己的脖子。
見北堂淺月如此淡定,柳千雪的心卻猛地一突。
而就在同一時間,北堂淺月抽出了一把匕首,直朝自己的身上插去。
鮮紅的血液瞬間濺到了柳千雪的手上。
緊接著,北堂淺月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哪怕柳千雪的反應再快,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北堂淺月的血。
她一臉驚怒地瞪著北堂淺月“你瘋了嗎?”
北堂淺月渾身上下都是血,目光狠戾,看起來確實是有幾分癲瘋,笑道“你讓我生不如死,那你也彆想好過,反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隻想看到柳千雪毒發的樣子。
柳千雪看著自己沾染了血液的手,立即想到了北堂淺月的意圖。
她神色森冷,看著北堂淺月道“不愧是我曾經最看中的徒弟,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