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茂和珍娘都坐在馬車的外麵,而葉茂則同時充當車夫。
雲溪坐在容瀾的對麵,在他們的中間,置放著一張矮幾。
矮幾上還擺放了幾盤精致的糕點,都是珍娘準備的。
容瀾穿著一襲素雅的白衣寬袍,膚色似玉,聖潔無瑕,他的長發未束,鬆鬆散散地披落在身上,纖長的睫毛低垂著,淡薄的唇仿若粉白色的桃花瓣,眉目如畫,風姿淩霜似冰雪。
當真是風華絕世傾眾生。
雲溪一邊欣賞著師父的美貌,一邊伸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嘴裡吃。
容瀾手執一卷書,正凝神翻閱,同時也已經習慣了漠視雲溪的目光。
雲溪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見容瀾還是一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便主動開口問道“師父,剛才的那個人呢?”
她在出來之時,便已經不見容澤辰的身影了。
容瀾回道“為師讓他先行離開了。”
“師父,他是皇帝的第幾個兒子啊?”雲溪好奇地問道。
容瀾淡淡地道“他是當朝的太子。”
“那太子來找你做什麼?”雲溪繼續問道。
“皇帝病危,為師需要回去看一下。”容瀾沒有絲毫避忌地道“能救便救,若是救不回,那也是他的命數如此。”
“需要多久才能到奉天城?”雲溪又問道。
“大概十天左右吧。”這話是葉茂回答的。
雲溪禁不住一怔,道“需要這麼久啊?萬一皇帝撐不住死了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萬一他們把皇帝的死都怪罪到師父的頭上去怎麼辦?
雖然師父的輩分在皇室中是很高,但似乎沒什麼實權啊!
容瀾目不斜視,繼續閱著手中的書籍,風輕雲淡地道“死了便死了,無須過於在意。”
雲溪聞言,嘴角禁不住一抽,道“師父,那可是皇帝啊!”
容瀾淡淡地道“皇帝又如何?死了換一個便是。”
“師父,皇帝是你的侄子吧?”雲溪的表情有些古怪。
“嗯!”容瀾點了點頭。
雲溪看著容瀾的臉,心中還是略感怪異,又想到他的年齡,便忍不住道“師父,在前往奉天城的路上,必然是風塵仆仆,你老人家可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子骨,就算你的武功再高強,但你的年齡也已經不小了。”
容瀾聽到這話,倒是冷冷地看了雲溪一眼,道“為師的身體狀態很好,無需你擔憂。”
雲溪乾笑道“雖然師父的身體狀態看起來是很好,但徒兒擔心師父也是正常的。”
看來師父是不想承認自己年事已高的事實。
身為一個乖巧又懂事的徒弟,她以後不提師父的年齡問題就是了。
容瀾也懶得再理睬她,繼續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他在看書的時候,也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睫毛低垂,眉宇間仿佛永遠都凝聚著一股悠遠淡泊的韻味。
雲溪就這麼看著他,良久之後,卻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聽到她的歎息聲,容瀾便抬眸看向她,問道“你又怎麼了?”
這個徒弟最近是越來越奇怪了。
“師父,你還記得你是從哪裡撿到我的嗎?”雲溪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
容瀾回道“奉天城郊外的破廟前。”
“那師父有沒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雲溪目光灼灼地看著容瀾。
“沒有!”容瀾的神情依舊冷漠。
“師父,你都不關心我的過去嗎?”雲溪神色黯然。
容瀾道“沒興趣。”
雲溪伸手捂臉,忍不住有點嫌棄地道“師父,你的人生真的好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