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瀾的手裡抱著一張七弦古琴,身上的白衣隨風微微飄動,風姿如詩如畫,雙眸平靜地凝視著她,雖然是一言不發,但雲溪卻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不過幸好雲溪的臉皮也足夠厚,完全不覺得尷尬,她看著容瀾的目光,依舊是可憐兮兮的。
但容澤辰不了解雲溪的性格,在雲溪說出肚子疼之後,他便信以為真了,連忙說道“安寧郡主,你要不要先找個大夫看一下?”
雲溪搖了搖頭,抬眼看著容瀾,柔柔弱弱地道“師父就是最好的大夫。”
容澤辰也想起了容瀾替宣元帝祛毒的事,於是便轉頭對著容瀾說道“皇叔祖,你的醫術那麼好,趕緊去給安寧郡主看一下吧。”
葉茂還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的擔憂之色。
容瀾神情淡漠,目光平靜地看著雲溪,語氣冷冰冰地道“死不了。”
容澤辰“……”
雲溪雙眼瞪著容瀾,咬了咬唇,控訴道“師父,你的心好狠啊!”
容瀾卻是懶得再理會雲溪,悠悠然地轉過身,姿態優雅又端麗,步履輕盈,直朝前方的閣樓走去。
“師父,你就不能憐惜一下徒兒這朵嬌弱的小花嗎?”雲溪表情幽怨地看著容瀾,眼中儘是一片控訴的意味。
容瀾沒有回頭看雲溪一眼,但卻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你是想要為師當你的陪練嗎?”
雲溪聞言,表情禁不住一僵,就連坐姿也變得端正起來,接著便一本正經地道“師父慢走,徒兒有事要先出去一趟。”
說完之後,她便立即站了起來,然後腳步輕快地離去。
容澤辰看著瞬間又變得活蹦亂跳起來的雲溪,神色禁不住一怔,完全反應不過來了。
葉茂看到容澤辰的反應,不由地在心中感歎道‘這位太子殿下還是太過單純了。’
不過想到宣元帝的吩咐,容澤辰又隻好跟上雲溪的腳步。
雲溪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便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容澤辰之後,便挑了挑眉梢,直接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雖然這位是滄瀾國的太子,但雲溪依舊是擺不出什麼恭敬的態度來。
而且茂叔也說過,除了皇帝之外,她無需忌憚任何人。
因為她的背後有師父。
容澤辰看著雲溪那一張豔麗的容顏,卻是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片刻後,他的眉宇舒展而開,聲音溫和地笑道“安寧郡主剛來奉天城不久,想必對奉天城的一些習俗和情況都還不是很清楚,孤如今正好有空閒的時間,不知是否有幸給安寧郡主解惑?”
雲溪轉過身,雙臂環胸,看著對麵的容澤辰,表情似笑非笑地道“太子殿下,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你若是有什麼事的話,不妨直說。”
容澤辰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無奈地笑道“既然安寧郡主喜歡坦白一點,那麼孤便直說了,其實是父皇讓我來追求安寧郡主的,父皇的意思是想要讓安寧郡主當孤的太子妃。”
雲溪“……”
容澤辰看著似乎在愕然的雲溪,微笑道“不知安寧郡主對此有什麼想法?”
雲溪表情複雜地看著容澤辰,十分鬱悶地道“你們還是死心吧。”
她是想要當這位太子的皇叔祖母,而不是想要當他的太子妃啊!
我把你當侄孫,結果你卻想要娶我?
這種感覺還真是一言難儘。
容澤辰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也不覺得意外,笑了笑,問道“安寧郡主是否已有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