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回憶很多往事,次日起的晚了一些。
山中居住三百年,高處有風寒,雲初幾乎快要忘記在家的感覺是多麼舒服愜意了。
“秋水,我去城裡送酒。你自己在家嗎?”
“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去城裡看看你小時候走過的地方。”
秋水的體型變得很小,插在雲初的發髻之上,就像是一根奇特的簪子一樣。
雲初換下了自己那身黑衣,穿上了以前的粗布衣衫。
秋水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你的那位姑娘?”
“過幾日的。現在先把酒的事解決了。做事要有始有終,我誤了人家的酒,而且以後也不能繼續送了,總該要去說說的。”
南安城中,一位布衣少年郎,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肩挑著一副擔子,擔子兩頭掛著木桶,駐足在一家酒館前。
酒館掌櫃的看著那正在放下木桶的少年,不滿的嘟囔著。
“雲初,你總算是來了,這店裡的酒都快沒了呢。真是的,每次都這麼慢。”
雲初微笑著,一邊往下卸酒一邊說道“你每次都說我慢,我哪次慢了?行了,彆嘀咕了,快幫我搬進去吧。”
那掌櫃的瞅了雲初一眼,不情願的擼起了袖子,幫著雲初往屋子裡搬酒。
“喂,雲初。你下次能不能多送點啊?每次都是這麼點,根本不夠賣啊。”掌櫃的幫著搬完了酒後,對著雲初抱怨道。
“抱歉啊!今日過來,是想著順便和你一聲,以後這酒,我不能再送了。”
掌櫃聽著雲初的話,心裡有點不解,一直送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送了?難道是因為給的錢少嗎?
“彆這麼小氣,價錢好商量。”
雲初笑著輕輕搖頭“不是價錢的問題,也不是故意不送的。我要出趟遠門,可能好久都不會回來了,所以這酒實在是沒法再送了。今日是最後一趟了,你把之前的賬結算一下吧。”
掌櫃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遍雲初“算了,既然你有事,那就隨我進來拿錢吧。隻可惜,以後城裡的人再也喝不到這麼好喝的酒了。”
拿了錢,雲初帶著秋水隨意的在城裡轉悠,帶她看看自己以前常去的地方,也和她說說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有趣故事。到了午後,雲初才往家走。
剛到桃園前,忽然感覺到桃林裡好像有人一樣。
雲初抬頭四望,目光穿過桃林,見在桃林深處的一棵桃樹上有一位姑娘。
她斜背著一個很大的包,坐在樹杈上,倚靠著樹乾,兩手捧著自家的酒壇子,咕嘟咕嘟的大口喝著酒。淡粉色的衣裙蓋不住她那白皙的小腿。白色小巧的繡鞋,隨著她晃動的小腿隨意起伏。那樣子很隨意很自在。
雲初輕輕走到那樹下,抬頭往上看去“喂,你是誰啊?你手裡的酒壇子好像是我家的,你是在偷喝我的酒嗎?那是不是要付我酒錢啊?”
雲初笑著問道那姑娘,嘴上雖然說讓她付錢,但其實心裡想著是一會怎麼訛她一頓,居然敢偷到我家了。
這一刻,雲初仿佛又回到了被師父帶走之前的性格。
雖然嘴上說的話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但內心的思想已經悄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