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林璿在現實世界中真正意義上的見到了第一個除山杉惠子之外的eto成員。
那是個身材顯得有些矮小的島國人，他的頭發看上去有許多天沒打理了，亂糟糟的貼在頭皮上，但他的眼神卻鋒利的像是一把刀子，林璿與之對視時，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那種若有若無的敵意。
“我該怎麼稱呼你？普朗克，牛頓，還是愛因斯坦，亦或者你是秦始皇的七人之一？”
林璿與eto成員的接觸，一直都是隻停留在三體遊戲裡，從來沒在現實世界中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
要不是因為自己之前在三體人那裡的卓越戰績，恐怕這些eto成員也不敢冒然在現實世界中與自己見麵吧。
“林璿先生，您可以叫我零號，我們曾經在十八年前見過一次。”
“十八年前？”
林璿一愣。
“那就是自己剛成為麵壁者的時候。”
可是自己那時候也沒見過這家夥……等等！
林璿突然知道這家夥是誰了。
當初刺殺他和羅輯的那個狙擊手！
“你居然還活著？”
林璿真正震驚的是這個，他原本以為這家夥早就在eto的行動中被殺死了，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eto已經大換血了不止一次，能活到現在的，在整個組織內也算是元老級彆的人物了吧？
“是的，當初對您的刺殺純屬是一次誤判，我們當時首要的刺殺目標是羅輯博士。”
“可我不知道我們的殺手是怎麼暴露的，居然能被您隔著一棟樓的距離發現，這真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零號的臉上露出一絲探尋的目光，但林璿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他多做解釋，直言道。
“你是來驗證思想鋼印的吧，其它人呢？”
“其它人，暫時先不會來，就先由我來當第一個試驗品，我們需要驗證您沒有在思想鋼印上動什麼手腳，才會讓其它人來嘗試。”
“沒誠意，虧我還這麼信任你們。”林璿有些無語道。
“不不不，林璿先生，請恕我無禮，實在不是我們對您和主沒有誠意，而是您實在是太善於欺騙他人了，為此我們不得不在與您的交涉中打起十分的謹慎。”
林璿懶得理他，帶著他來到了思想鋼印機前。
思想鋼印機並不隻有一台，除了林璿這一台之外，另外幾台全部在希恩斯的手裡。
當初為了限製克隆人的思想，林璿向pdc申請了一台思想鋼印機，但是希恩斯手中的思想鋼印設備有多少，估計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操作流程你應該都清楚吧？天天拿智子監視我，看都應該看會了吧。”林璿拿起手機點了一份奶茶，決定邊等外賣邊看零號完成操作。
“要給你來一杯嗎？”
“不用。”
零號熟練的打開機器，將意識提取裝置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在操作台上按動了啟動開關。
正如林璿所說，他們無時無刻在用智子監測著林璿的一舉一動，對於林璿製造這台機器的整個過程，他們都看的一清二楚，更彆提如何使用了。
林璿的這台思想鋼印機是便攜式的，是以意識提取器為媒介的思想鋼印機，這也是秦始皇要求林璿把思想鋼印機直接給他們，讓他們自己人去負責鋼印過程的原因。
原本希恩斯的那個思想鋼印機也可以整成這種便攜式的，但他拒絕了。
他說，思想鋼印是一種神聖的儀式，不應該顯得那麼隨便。
他要為那些自願獲取信念的太空軍置辦一個固定的地方，並且將他們的名字以代號的方式一個個刻在公告欄上，以表示他們對人類與三體的戰爭所做出的卓越貢獻。
要不是林璿知道這家夥的真實計劃實際上是在思想鋼印的代碼裡改變一個正負號，將【人類必勝】變成一個偽命題，給所有的太空軍都打上逃亡主義的思想，林璿還就真的信了這家夥的鬼話了。
很快，思想鋼印機便開始工作了。
“您確定自己要獲取對這個命題的信念嗎？如果是，請按按鈕，如果不是，請離開掃描區。”
耳邊，響起了思想鋼印機那沒有感情的機械合成音。
這台機器是用來給克隆人的，所以林璿並未對語音做過多的處理，而希恩斯的那幾台思想鋼印機，提示音更柔和一些，是他用山杉惠子的語音ai合成的。
在希恩斯看來，山杉惠子是個溫柔的人，她的聲音也自帶著那種溫柔的氣質，可以讓接受思想鋼印的人不再那麼抗拒。
零號倒是並不在意這些，他仔細查看著麵前屏幕上的命題。
【忠誠於三體世界的命令，且無法在月光下出行】。
命題與之前林璿在三體世界中討論的結果如出一轍，這次林璿並沒有在這上麵做過多的手腳。
至於後半段用於驗證的思想鋼印，eto內部也做了討論。
那就是命題中的這個【月光】，到底指的是狹義的月光，還是廣義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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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廣義的，那麼月亮本身是不發光的，它並非是恒星，所反射的是太陽發出的光線。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被打上這個思想鋼印，也許連白天都無法出行了。
但林璿直接用克隆人給他們做了結果驗證，這個命題的效果，僅僅隻是針對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