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部部長在地球鬨得正歡,羅聰敏的親衛軍,也算是把這些年地聯的爛賬給翻了個底朝天。
貪汙腐敗,走私軍械,欺壓百姓,亂改製度。
可以說,如今的地聯,就像是一艘四處漏水的破船,從內到外,都已經徹底爛了。
縱使羅聰敏內心早有準備,但看到中層官員乾的這些不是人的事,她還是被氣得青筋直跳。
“該死的狗官,都是一群該死的狗官!”
羅聰敏一把將麵前的卷宗架推翻在地,各種陳年卷宗嘩啦啦撒了一地。
六部都有嚴重的問題,這一點她深知,所以也壓根沒對這群人抱有什麼期待。
財政司的劉一五隻是她放出去的一個引蛇出洞的誘餌,現在魚上鉤了,人自然不能留,讓張翔把劉一五處理掉之後,她便一個急刹轉去了教育部。
作為六部之一,教育部可謂是羅聰敏的本家。
她就是從教育部部長一步一步才走到如今的地位的,雖然當年與她共事的那些老兄弟早都不在了,但對於教育部,羅聰敏還是很放心的。
至少在她看來,教育部屬於是六部之中的自己人,自己的命令對其它人可能會是陽奉陰違,但教育部絕對不會有太多偏差。
可當她帶著張翔和親衛軍殺入教育部時,她徹底憤怒了。
“什麼?整個教育部,執勤的工作人員居然隻有不到一百人?”
“開什麼玩笑!”
羅聰敏在聽到張翔的彙報時,整個人都隻感覺眼前一黑,一個令她想都不敢想的詞,浮現在腦海之中。
編製空掛!
沒錯,一個地聯的六部之首,統領兩區十六行星教育事業的教育部,居然有五分之四的體製編製是空掛的。
整個教育部從上到下,加上打掃衛生的保潔,也才一百來號人,但是賬目上,他們的實際編製可有四五百號人啊!
“剩下的人呢,都到哪裡去了!”
羅聰敏強壓下想要大開殺戒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跟林璿待久了,對於這些貪官汙吏,她第一想法竟然是以暴製暴!
然而越是往下查,令她觸目驚心的事情就越多。
威懾紀元末期,為了適應離開太陽係後人類文明發展的需要,羅聰敏曾經親自頒布過一條教育法案。
大致意思,是可以讓各類專業放低對考生的文化課要求,轉而將其考試內容改為開放式考題,與正式考生做雙軌並行考核。
這個政策算是一個雙軌製的試點,畢竟雷迪亞茲說的也有道理,高考作為篩選機製確實有用,但並不是最完美的培養機製。
精英教育與素質教育並行,才是最合理的最優解。
但是,很多政策,上頭是一個意思,到了中層執行下去,就變了味。
這種考試最大的問題,就是開放式考題的出題人是誰的問題,羅聰敏預判到了會有人賄賂考官,所以將命題人的職級定的都很高。
這樣,中產階層的人根本接觸不到這種層次的大人物,而權貴階層,又不太稀罕這玩意,畢竟他們還可以走星環集團的留學。
想要讓高考相對公平的辦法,絕不是杜絕權貴,而是讓權貴有比高考更輕鬆上大學的方式。
隻要他們看不上高考這玩意,高考自然就公平了,至於這是否對寒窗苦讀的學子不公平,那隻能說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完美的政策。
如果隻對政策進行批判,但不提出有效的解決方案,這種人就是最可惡的。
權貴是殺不完的,殺了一批還會有一批,與其讓他們擠壓普通人的上升機會,倒不如單獨給他們開個賽道讓他們自己玩去。
畢竟如果連權貴都不稀罕這一紙文憑了,那普通人寒窗苦讀考上,也沒了意義,教育不僅失去了篩選的功能,同時還會因為無用,導致教育資源的大量流失。
但就是已經讓步到這種層次,意外還是發生了。
羅聰敏的意思是讓有錢人去賄賂考官,自己買個大學文憑玩,普通人該考就考。
地聯的教育部官員聽到的是隻要不花錢買文憑的,都是瞎考的。
於是無比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這些地聯官員為了給自己攬錢,開始把手伸到了高考這種選拔機製裡,嘗試把原本的特例,轉變為普遍現象。
這是羅聰敏決不能容忍的,所以當她翻閱卷宗,發現了這幾年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後,才會如此的憤怒。
“張翔。”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