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太師椅安放了下來,陸昶膝行過去。
“乖孫子,起來吧!”老夫人沒有理會其他人,直接對陸昶道。
“祖母,昶兒讓您失望了。”
陸昶愧疚道。祖母年紀這麼大了,還被驚動了。
“我都知道了。這事,又豈能怪你,要怪就怪老婆子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護不住你了。”
老夫人的麵色蒼白,看起來身體很不好,但依然努力提高聲線。
“母親,兒子慚愧。”陸懷喜躬身在一旁道。
“餘氏,你是府裡的當家主母,我來問你,到底是誰給昶兒下的藥?”
老夫人雙目圓瞪,突然看向餘氏問道。
餘氏身子一顫,暗道不好,是哪個天殺的去通知了老夫人?
她結結巴巴的道
“婆母,這,這,沒有的事,兒媳不知。”
她迅速看了一眼餘文銘。
“老夫人,姐夫,可不能這麼欺負人啊,大爺一介武將,能被誰下藥,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到底是被人下藥,還是自己借藥助興,他自己最清楚。陸家大爺做出來這等事,不能一句被下了藥,就輕飄飄把事情揭過。我是詩詩的舅舅,我絕不接受這樣推卸責任的說法。”
餘文銘在接收到餘氏的目光後,趕緊說道,十分生氣的樣子。
“老夫人,您身子骨要緊,可彆因為孩子們的事情氣壞了身子,您放心,老爺在這裡,肯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餘氏也裝模作樣的道,還想吩咐幾個小廝把老夫人抬回去。
老夫人卻不搭理她,對著陸懷喜道
“你是嫌你老子娘老了,不中用了?這麼大的事情也瞞著我?”
“母親息怒,兒子不敢。”陸懷喜賠著小心道。
陸懷喜的父親陸老太爺早年常在西北,他是陸老夫人一手帶大的,雖然能力差了些,但對老夫人卻是十分孝順。
陸老太爺死後,陸老夫人腿腳不便,這兩年更是半癱在床,很少出來。若不是陸懷喜孝順,下人們用心伺候,估計也活不到現在。
餘氏知道婆母這是在指桑罵槐,訕訕地,也不敢再多說。
“既然他們陰錯陽差,行了周公之禮,老太太我就做主,允了他們的婚事,你們看如何?”
老夫人很多年不管事了,但此時的語氣,透著前所未有的威嚴。
餘氏心神一晃。
“老夫人,老爺和妾身也是這麼想的,隻是詩詩那孩子,說什麼也不願意,事發之後,還一心尋死,咱們總也不好強人所難。”
餘氏趕緊道,又看了眼餘文銘。
餘文銘上前一步,對老夫人行了個晚輩禮,道
“老夫人,詩詩當初來到京城時,她父母就說了,她的婚事,得她自己看著中意。斯人已逝,但這話在我這裡還是作數的。”
老夫人抬眼打量了餘文銘半晌,彆人不知道,董老夫人可對餘家的關係可清楚得很。
餘文銘被她看得不自在,喉嚨裡咳咳兩聲。
“好,既然是要以孩子的意願為主,那就把她叫過來吧,我們都聽聽她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詩詩她剛剛經曆了這麼大的事,此刻不願外出見人,尤其是……”
餘氏說到這裡,故意掃了一眼陸昶。
“大堂之中,若把她叫過來問,這對她實在太殘忍。大家稍等片刻,還是我去一趟,問問她的意思。”
餘氏善解人意的接著道。
夫人卻不搭理她,對身邊的老嬤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