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撲打著,尖銳的指甲劃破他脖子上的皮膚。
“陸昶,你要是還算個人,你就主動把親事退了,去祖宗牌位前叩頭認錯。詩詩喜歡的是旭兒,你這樣強取豪奪,你得不到她的心。”
這些話比她的指甲還要鋒銳,割碎著他的心。
他如冰雕的臉上全是冷然。
“夫人,何故失態?”
芳姑姑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冷冷的看著餘氏。
“芳姑姑,你評評理,詩詩和旭兒早就互通心意,我這個做母親的,一直等著找個何時的日子把他們的親事定下,這世上哪有這樣狼心狗肺的兄長,連弟弟的女人都搶,可憐我的旭兒,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陸昶,我要跟你拚命。”
餘氏目露凶光,此時哪裡想像一府主母,倒像鄉間田野撒潑的村婦。
芳姑姑同情的看了一眼陸昶,大爺還是過於厚道,才被她三言兩語壓住了。
“夫人,此言差矣。林姑娘今天走的時候,還給大爺留了話,等著大爺早日登門過禮。至於林姑娘與二爺之間,隻怕是二爺的一廂情願,夫人,應該多勸勸他才是。夫人剛才說的話,以後,二爺該如何麵對他未來的嫂嫂?二爺又該如何談親呢?”
說完,芳姑姑掏出一個紫色荷包,在餘氏眼前晃了晃,道
“夫人您看,這是林姑娘親手縫製的,讓老奴轉交給大爺。”
陸昶幽暗的眸子亮了亮,伸手接過那精巧的荷包,上麵有玉蘭花,還有一個“陸”字。
“大爺,這是林姑娘的一片心意,你可明白?”
芳姑姑慎重的問道。
陸昶點頭,他自然知道。
“大爺,女子名聲大過生命,林姑娘沒有父母護持,你可要多擔待,莫讓她受了委屈。”
陸昶點頭,他都聽明白了。
不管林詩詩用情如何,她是真的要與他成親的,她是看重名節的女子,自然不願意被餘氏這樣攀咬。
餘氏在看到那荷包裡的時候,就已經懵了。
林詩詩怎麼如此決絕?
芳姑姑意味深長的看了陸昶一眼,轉身走了,有些事情,還得他自己去麵對。否則,等林詩詩嫁進來,大家的關係也不會消停的。
餘氏目光閃了幾閃,強作鎮定道
“陸昶,詩詩是被迫的,被迫的,這個荷包是她繡給旭兒的,對,是為旭兒繡的。”
陸昶將荷包揣進懷裡,冷冷的開口
“母親是不願意見到兒子我成親?這要是傳出去,隻怕對您名聲不好。我與林姑娘的事情,雖有些誤會,但也是你情我願,沒有強迫,若您繼續橫加阻撓,兒子也隻好請族長大人出麵,幫我主持公道。”
陸昶罕見的說了這麼多話。
他麵沉如水,聲音更是泛著冰涼,讓人不寒而栗。
餘氏恨得牙齒咯咯作響,道
“那荷包是詩詩為旭兒繡的,你是一個強盜,強盜。”
她目光陰狠,就要膈應膈應他,誰願意成親的對象心裡放著的是彆人,這個彆人還是自己的親弟弟。
她要讓他一輩子膈應。
甚至不願意繼續待在府上。
“母親,請自重。”
陸昶不再搭理他,長腿一伸,往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