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皇宮宴會。
安慶一大早就過來接林詩詩,沈玉嬌帶著陸旭也去。
林詩詩本來想穿陸昶送的金錦做的那套衣裳,但她對宮裡的狀況不了解,昨天拐彎抹角問香姑姑,香姑姑隻說,凡事莫要強出頭。
林詩詩琢磨,自己是陸昶的妻子,雖然京城裡,這麼年輕的四品武官,鳳毛麟角,但參加宮宴的,都非等閒之輩。
以她的身份,並沒有什麼大的依靠,不犯錯即可,也不要太打眼。
因此,她就挑了一套顏色穩重,樣式端正的服裝。
頭上戴著兩支金釵,一對精巧的琉璃耳環,顯得穩重,又不顯擺。
再看沈玉嬌,一身桃粉色,外麵披了件淡青色繡金線的罩衫壓一壓,頭發堆砌了兩層,高聳的發髻上麵插了好幾根簪子,十分華貴。
“大嫂,你怎麼穿得這麼老氣?”
沈玉嬌嗤笑道。
“弟妹說笑了,我是長嫂,自然與弟妹不一樣。”
林詩詩巧妙的把自己長嫂的身份擺出來。
“誰不知道你是長嫂似的。”
沈玉嬌鼻子裡冷哼。
陸旭隻看了林詩詩一眼,便一直垂眸等著。也不理會她們兩人之間的口角官司。
沈玉嬌是兵部尚書的嫡女,據說當朝皇後跟她還是遠親,她自然有資格在皇宮裡招搖。
大家分彆上了轎子。
沈玉嬌讓馬夫趕緊驅馬,她想走在前麵。
安慶一拉馬頭,斜斜的擋在前頭。
“狗奴才,還不趕緊讓開。”
沈玉嬌撩開簾子斥罵。
安慶並不理睬,等著林詩詩坐好。
“狗奴才。”
沈玉嬌是個驕縱慣了的,氣呼呼的下了馬車,想找安慶理論。
她還沒完全下來,安慶一鞭子打在馬上,駕駛馬車揚長而去。
隻留下沈玉嬌在後麵罵罵咧咧。
“快,快,給我追上她們。”
一路上,沈玉嬌都在指揮車夫追趕前麵的馬車,奈何安慶技高一籌,沈玉嬌的馬車隻能在後麵吃灰。
陸旭實在看不過去了,出聲道
“嬌嬌,她走她的,咱走咱的,何必分個前後。”
“那怎麼行。讓她一個女人走前麵,夫君今年的好運都被她踩了。”
陸旭沒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沈玉嬌這麼一說,他覺得晦氣,心情也不好起來。
“追上他,你今天要是追不上,回去我不拿鞭子抽死你。”
馬夫冷汗直流。
可這是說追上就追上的嗎?
前麵的馬車隻坐了林詩詩一個人,本來就輕,安慶又是一把好手。
他一追,人家始終在前麵擋著。
不僅沒追上,反而把馬車駕駛得東倒西歪的。
有好幾次,沈玉嬌的頭都差點碰著車廂。
陸旭能進宮,是托了沈玉嬌的福,他便好心好氣的道
“娘子,小心點,彆傷著了自己。”
一直到了宮門口,兩輛馬車才一前一後的停了下來。
沈玉嬌火急火燎的下來,奪過馬夫的鞭子,跑過去指著安慶罵到
“你個狗奴才,我讓你停車你聾了?”
說著就揚起鞭子要抽。
鞭子落下,被安慶一把抓住,一拉,就奪了過去。
“你……你敢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