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隻想跳腳,卻又理虧,氣急敗壞的道
“你父親對你祖母孝順至極,怎麼會不親自守孝。再說,孝心這個東西,怎麼可以用來換前程。”
陸昶冷笑,口裡卻道母親教訓得是。
話頭一轉,問道
“母親,祖母生前有個丫鬟叫茉莉,芳姑姑說不見了。煩請把她的賣身契給我,我送到官府去,好通緝捉拿。”
怎麼冷不丁的問這個,餘氏臉色一白。
當時她也曾著人去找茉莉,卻發現不見了。一開始還以為是芳姑姑把人藏起來了,發現確實失蹤了以後,她覺得這樣也好。
茉莉肯定不敢再現身,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彆。
陸昶找她乾什麼?
“一個丫鬟而已,值不了幾個銀子,走了就走了,天涯海角的,還不夠找的呢。”
餘氏強裝淡定。
“能找回來自然還是找回來的好。”陸昶盯著餘氏,似要看穿她的心思。
餘氏心中一緊,推說這種小事,她找人辦了就是,不必勞煩陸昶。
陸昶前腳一走,陸懷喜就從床上跳起來指責餘氏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老爺,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要說頭疼的。你不總說陸昶麵冷心熱,孝順聽話的麼,我看他啊,自從成了親,你的話也不靈了。你都這樣了,他還讓你去搭棚子住。”
陸懷喜坐在床沿上,臉色十分難看。
陸昶並沒有出府,而是回了北院。
芳姑姑過來了。
她依然跟幾個丫鬟,還住在那裡。
接下來七七四十九日,芳姑姑都要帶人給老夫人敬飯,直至亡靈上了天堂,能受香火。
一個大大的原木色木箱突兀的擺在桌子上,正是芳姑姑抱過來給林詩詩保管的。
“大爺,箱子裡是老夫人給您留下的東西,她老人家就怕自己有一天有個意外,老早就都安排好了。現在老夫人不在了,我便交托給您,這樣,我也安心了。”
幾天下來,芳姑姑憔悴蒼老了不少。
她打開箱子,裡麵都是銀票,還有一部分珠寶金器。
箱子的第二層,放著老夫人二品朝廷命婦的誥服。
“大爺,這一遝銀票,是這些年您母親嫁妝的收益。當時您母親去世時,您舅舅代為管理她的嫁妝,所得收益,一半給您舅舅,一半交給老夫人。老夫人這些年一分未動,就等著交給您。”
當年崔夫人過世前,就把所有的金銀錢財都買成了鋪子和田莊,在官府過了公證,由娘家舅舅代為經營,所得盈利分成兩部分,一半給娘舅,一半給老夫人。
等陸昶成親後,再把田契地契交回給陸昶。
散利,以保證她的財產最後能留給自己的兒子。
“這些銀票和金銀,是老夫人的私產,大部分是她老人家的嫁妝,和老太爺給她的體己。”
這一部分遠超剛才的。
“老夫人說,你父親耳朵根軟,貪圖安逸,這些東西到了他手裡,沒幾年就不知道流去哪了,老太太對你寄以厚望,希望你以後能把鎮國將軍府擔起來。”
“至於府裡,大爺您不用擔心,年前老夫人就把本屬於鎮國將軍府的田產鋪子都已經給了老爺和夫人。”
陸懷喜和餘氏現在是府上的當家人,這部分自然該給他們。
“這是老夫人留下的遺言,一事一物都交代得清楚。”
陸昶眼圈紅了。
林詩詩眼角也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