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陸珊珊帶著紅雀出現在了王寂川的門口。
“王公子,這是我親手為你縫的衣裳,你出去會友的時候,可以穿上。”
陸珊珊遞上那件她還是在林府悄悄完成的衣裳。
王寂川穿著舊粗布衣服,眉頭緊皺。
“陸姑娘,請自重,王某受不起。”
眼淚在陸珊珊的眼裡開始打轉,她是真的喜歡他的。
“王公子,到底為什麼,明明一直好好的,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把荷包退給我。”她抽泣著問道。
“陸姑娘,是王某唐突。王某自知與陸姑娘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請陸姑娘早點離開這裡,免得引起他人誤會。”
他那冷漠的神情仿佛凝結了一層寒霜,連一個正眼都不肯給陸珊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陸珊珊望著他如此冷淡的態度,心中湧起濃濃的失落和委屈。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我和毛公子,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是父母逼我的。”
她解釋。
但王寂川完全不在乎她說的是什麼,隻是不斷的讓她離開。
糾纏許久,王寂川沒了耐心,道
“王某還有事,陸姑娘請自便。”
說完,他把裡屋的門一關,自己走了。
陸珊珊追也追不上,氣得在後麵跺腳。又回到他屋子裡等,左等右等,等不來人。
“大小姐,咱們出來這麼久了,回去吧。”紅雀幾乎是哀求她。
“我明天再來。”
“……”
自此之後,隔三差五,陸珊珊就帶著紅雀過來堵門,弄得王寂川不甚其擾。
有時恰好有人來訪,陸珊珊就像個女主人似的招呼彆人,還讓紅雀給人端茶倒水,搞得有人以為這是王寂川的相好。
“你真願意跟我在一起?”
終於有一天,王寂川正麵問她。
陸珊珊以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小雞啄米似的乖巧點頭。
“既然如此,那還請陸姑娘回府,我準備準備,自會派人前去。”
“真的?王公子可不能騙我。”陸珊珊欣喜萬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寂川點頭。
“好,我回去。我也不想讓你煩惱的。”
陸珊珊一掃往日的頹靡,歡天喜地的回了府。她知道,王寂川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他若敢食言,自己就更有理由去糾纏了。
回到府上,她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餘氏,餘氏喜憂參半的道
“你這個傻孩子,他這是欲擒故縱。一介窮書生,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你紆尊降貴。”
但想到王寂川一表人才,餘氏也沒再多說什麼。
等了十來天,陸珊珊都快失去耐心,想讓紅雀出去打聽打聽了,終於有個小廝過來送信。
“珊珊,是王公子的信。”餘氏將信遞給陸珊珊。
陸珊珊接過,急切的想打開,看看裡麵的內容。
“遂寧縣丞?娘,遂寧在哪裡?”
陸珊珊臉色發白,握著信的手微微顫抖。
餘氏湊過去一看,竟是王寂川已經去了遂寧做縣丞,問陸珊珊如若有意,可以去那裡找他。
“騙子,他就是個大騙子。”餘氏一把將信撕了。
遂寧在海寧邊上,但海寧是個水陸融通的地方,遂寧則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是發配罪臣的地方。
“娘,他寧願自毀前程,也不要我。嗚嗚嗚……”
陸珊珊蹲在地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