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陸懷喜正百無聊賴的坐著。
林詩詩過來後,先給他行了禮,餘氏自然上去跟陸懷喜並列坐著。
林詩詩對著周瑾,向陸懷喜淡淡說了一句“我的朋友”。
陸懷喜瞥了一眼周瑾,沒放在心上。
在他眼裡,他這個大兒媳,沒什麼上得了台麵的朋友,無非是一些商賈人家的女兒。
“兒媳婦,上次讓你掌家,你提的條件我都替你應下了。這才幾天,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鎮國將軍府雖是武官世家,但也不興打殺下人立威的。”
陸懷喜還算公道,給林詩詩自證清白的機會。
“父親,此事也是誤會。我發現她的賬目出入很大,三番五次的請她過來對賬,她推三阻四的不過來,故意拿喬,兒媳就想教訓她一頓。我不過是讓安東打了她五板子而已,是她自己不中用,竟然就臥床不起了。兒媳聽說,這個王婆子以前懲罰下人經常是二十板子。”林詩詩回道。
“什麼賬目有問題?可有實據?”
相比於王婆子挨多少板子,陸懷喜更關心這個。這麼大個府邸,竟然無銀錢過年,到底問題在哪?
“喜兒,你把東西拿過來給老爺看。”
喜兒遞上去一遝紙,在旁邊指點著陸懷喜對賬。
餘氏在旁邊伸長脖子看過來。
“老爺,這是采購的布料,奴婢走訪了京城幾家布行,就算是報價最貴的布行,算下來,總共也不過149兩銀子,而王婆子卻說花了236兩,中間的差價是87兩銀子。”
87兩?
陸懷喜眼睛都快貼在紙上了。
“這,屬實?”他對著林詩詩問道。
“兒媳不敢作假。兒媳問了後院一起去采買的丫鬟,以及裁衣服的婆子們,得到了購買的數量,不會有錯。至於王婆子是在哪家黑心的鋪子購買的,價格高得如此離譜,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這老刁奴,五板子便宜她了。”
陸懷喜站起來,氣得不輕。
他每日辛辛苦苦當值,敢情還不如府上一個刁奴賺錢。
餘氏沒想到這麼冷的天,林詩詩居然把情況都摸清楚了。她心裡暗道不好。道
“老爺,不……不可能吧,王婆子一向兢兢業業的,怎麼可能乾這種事。”
“餘氏,她可是你的人,你說,你以前是不是包庇她,還是跟她同流合汙?”陸懷喜瞪著餘氏。
餘氏嚇了一跳,連忙辯解
“老爺,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之前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我想,可能是大兒媳婦剛剛掌家,這些老人不服氣,就故意給她使絆子。或者……或者是趁著大兒媳婦還沒經驗,撈點錢也是可能的。這個,實在……實在過分。”
餘氏結結巴巴的道。
林詩詩心中冷笑。
喜兒上前道“老爺,後麵的賬目您還沒看呢。過去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整理,就整理了去年和今年的兩次布料采購。從府上人口、質地,大致能推測出所用的布料情況,再根據布行掌櫃當時的報價,算出了一個大概,這兩年的缺口,僅采買布料這一項,就有178兩。”
什麼?
過去的也有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