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莫傾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卻不知她此時的所有想法,皆被那白衣男子所看穿,那被白布遮掩的眼睛,仿佛能夠看穿一個人的靈魂,任何思緒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你認識我?”察覺到舞莫傾異樣的目光,那長相與君回一般無二的黑衣男子反問道。
舞莫傾神情一怔,搖搖頭說“不認識,隻是覺得公子有些麵熟,像是我一位故人。”
黑衣男子聽聞此話頓時來了興趣,趕忙問道“他是誰?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叫君亦寒?”
“他的確姓君,但不叫君亦寒,他叫君回。”
“以‘回’作為名字,他的身上應該承擔了許多人的期許。”
白衣男子感歎一聲,隨後取出一個酒葫蘆,葫蘆潔白如玉,帶有淡淡的藍色與鵝黃色,他仰頭喝酒,興致缺缺,卻總給舞莫傾一種孤獨之感。
還有那葫蘆,怎得和君回的無儘酒壺如此相像?
風隕聞言沒好氣的拍了下白衣男子,“我說君莫問,把你那股孤獨寂寥的情緒給我收一收,我楓林穀永遠都是你的家,你不需要去承擔誰的期許。”
“是啊,我一直都在‘家’,所以也不必‘回’。”君莫問自嘲的笑了笑,隨後舉起酒壺,豪氣風雲的說“喝酒喝酒,今日一彆,下次再見或許便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後了,等我歸來,我一定成為天下至強!”
“當年覆滅楓林穀之人,管他是誰,一並斬殺便好!”
三人相視一笑,就連舞莫傾也被三人的豪氣所感染,輕輕的笑出聲來。
隻是,長相與君回一般無二的黑衣男子和風隕一杯酒下肚之後便不省人事,僅剩君莫問和舞莫傾還醒著。
舞莫傾不敢說話,而君莫問也是喝著悶酒,良久之後才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認識小九他們?”
“你怎麼知道的?”舞莫傾反問。
君莫問道“近日來,我修煉出了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它可以看透人心。”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記憶的,隻是這股力量我還不能很好的控製它,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修改你的記憶的。”
舞莫傾聞言頓時笑了,“你若是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你能修改記憶或者說查看記憶啊,而且你知道麼,你並不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能夠查看他人記憶的人。”
“我知道,那個叫君回的人很強大,就連小九都對他稱讚不已。”
“對了,你剛才說今日一彆?你要離開麼?”
君莫問點了點頭說“是啊,有些事是不能避免的,隻是少言他很依賴我,若是我丟下他一個人離開了,估計又會滿大陸的去找我吧?”
“既然你知道他會找你,為什麼不帶他一起去?就這麼把他孤零零的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也總比陪我去赴死要強啊。”君莫問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輕輕揮動右手,兩個夢幻般的泡泡便將二人包裹在內,然後沉入湖水之中。
君莫問麵對著湖麵泛起的波瀾,哪怕眼前一片黑暗,但他能感知到湖底的二人正在酣睡。
“我送了他們一場美夢,夢中,我獨自一人暢遊大陸,飛升成神,哪怕我真的一去不回,他們也好歹有個念想。”
君莫問一邊說一邊走出小船,他閒庭信步般行走於湖麵,聲音幽幽響起,“我知我們的相遇隻是一場幻覺,一場屬於你的曆練,但我想告訴你的是,若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幻覺,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我也會去完成我的目標。”
“就算我最終失敗了,說不定真正的我有朝一日會來到這裡,他會看見我的過往,看見我失敗的經曆,但是我了解他,他不會放棄,他之後會想儘一切辦法,去完成我未完成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