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晚憋笑都快憋出來內傷了。
他記得原著《破天》好像是有女主的,但他沒看完,所以並不了解有關女主的具體情況,隻知道名字。
似乎是叫毓純仙子?
人如其名,是個典型的笨蛋美人。
跟沈倦有許多親爹粉一樣,毓純仙子也有很多爹咪粉。
估計就隻有這樣蠢萌的姑娘適合跟死直男沈倦湊一起過日子了。
但凡換個人都不一定能受得了沈倦清奇的腦回路。
鐘意晚心不在焉地戳了下小雪人軟乎乎的肚皮。
“師叔要跟我們一起去趙府嗎?”
他猛的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三人正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
就在他跑神的那會兒功夫裡,話題又轉回章化城的任務上了?
鐘意晚一噎,忙答道“去。”
“事不宜遲,早些過去吧,趙老爺清醒的時候並不多。”陳玄商作勢就要起身。
觀自在已經算完了賬本,此刻正無聊地坐在隔壁桌剝小豆,聞言打了個哈欠道“趙家那事鬨得大,可他們家在城裡有錢有勢的,那件醜聞就被壓了下去。據說他家還和某個修仙世家有什麼牽扯,沒人敢在背後嚼舌根,都怕得罪了他們。”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陳玄商幾人的目光,隻聽觀自在慢條斯理道“那趙老爺風流荒淫,連兒子看中的女人都敢染指。幾位仙長都是神仙般的人物,若是被那人冒犯了,也彆太跟他一般見識,他不過是行將就木之人,你們沒必要為其大動肝火。”
說著,他把視線移向鐘意晚,歎氣道“尤其是這位鐘姓小仙長。你可得注意著些,趙府內外情況混亂,指不定哪條‘路’就走錯了。”
沈倦皮笑肉不笑“掌櫃的這樣說趙家……不怕天降橫禍?”
觀自在朝嘴裡扔了顆小青豆,含糊不清道“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就一初入社會打拚的普通客棧老板,要修為趙老爺有陽痿,要談吐我會吐痰,他們跟我計較啥呢?”
陳玄商\u0026李攸“……”
是個人才。
哎不對,話裡邊是不是混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觀自在咽下青豆,摩挲著下巴“何況趙家內外的情況比我私生活都亂,他們都自顧不暇了,哪有功夫跑大半個城來管我有沒有說閒話。”
這次鐘意晚也被他獨特的對比方式給震住了。
他眼神複雜地打量過麵容清秀,一身儒雅氣質的觀自在,恰巧對上那人含笑看過來的目光。
鐘意晚一驚,忙瞥開視線不去看他。
趕在他再度口出金句之前,鐘意晚直起身來,語氣疏離“讓觀老板操心了。”
雪人再度變作手鏈掛在他腕上,鐘意晚垂著眼睫,辨不出眸中神色“事不宜遲,我們去趙府吧。”
沈倦走至他身側,為他引著去趙府的路。
早晨的那場毛毛雨已經停了,空氣濕潤涼爽,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鐘意晚覺得熱,便解下了披風。
沈倦動作自然地接過披風疊好,收回了自己的須彌戒中。
李攸和陳玄商眼觀鼻鼻觀心,默契地離兩人大老遠。
去趙府的路不遠,並不像觀自在說的隔了大半個城那麼誇張。
如今時候尚早,街上並沒有多少人。
出了雲間客棧,沿著石板路走到儘頭,再往右手邊的胡同裡走去。
胡同深處便是趙府正門。
章化城完全是江南水鄉風貌,白牆黑瓦的馬頭牆上開著幾扇小窗,小窗下便是烏木做的趙宅大門。
自進入胡同以來便有一股寒意襲向四人。
鐘意晚不適地皺眉。
再走近些就能清楚地看到大門兩邊掛著的豔紅燈籠。
胡同裡分明無風,那兩個燈籠卻在門前晃啊晃的,散發出詭異的紅光。
就連鐘意晚這種還沒正式入道的人,都在靠近趙家大宅時感受到了一股直逼天靈蓋的森冷陰氣。
沈倦自然也察覺到了,他極為不耐地蹙起眉頭。
怎麼覺得這次的怨氣要比上一世時更大?
沈倦下意識看向鐘意晚。
雖然鐘意晚暫且不能修煉,但他好歹熬過了淬體九重,完成了洗經易髓,體魄還是要強於普通凡人的。
目前這點陰氣還奈何不了他。
可進了趙府就不一定了。
沈倦有些猶豫,思索過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他將自己脖子上的龍形掛墜取下來,交至鐘意晚手上。
在鐘意晚疑惑不解的注視下,沈倦解釋道“這是母親送給我的曜魄玉,裡麵的火靈力至陽至剛。有它在,那些東西近不了你的身。”
鐘意晚睜大雙眼“不行,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可是男主母親留的東西,自己可沒有主角光環,萬一把東西磕了摔了還怎麼還回去?
沈倦完全聽不進去,他把那隻宛若藏了滿天星辰的龍形掛墜從原本的鏈子上取下,跟鐘意晚脖子上的那隻螺貝掛到了一起。
幫人戴好後,沈倦滿意地看了眼“還是師尊更珍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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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魄玉在他身邊又沒什麼用,沈倦已經有了南明離火,邪祟敢近身就是死。
鐘意晚不同。
一直不能修煉的話,就算他的體魄再怎麼比普通凡人強,終究還是跳脫不開六道輪回、生老病死。
這樣一看,還是鐘意晚這條小命更珍貴些。
畢竟要是他不小心被誰弄死了,沈倦還得下陰曹地府撈人。
麻煩。
鐘意晚不知道草履蟲直男思維的沈倦都在想些什麼,現在他正心情複雜地看著曜魄玉,還有與它掛在一起的螺貝。
與此同時,內心深處的那團缺憾也愈發大了。
“多謝。”
沈倦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隻說了句“師尊不需對我道謝”。
隨即上前幾步叩過獸首銅環。
距離兩人十步以外,陳玄商已經麻了。
他跟李攸傳音道“那個墜子……大白以前是不是說過,那是他娘讓他留著送媳婦的?”
李攸滿臉冷漠地點頭“我現在十分肯定,沈倦欠你們玉衡峰一百鞭。”
新增的那條宗規中明明白白地寫著——嚴禁弟子與師長發生不正當關係,違者責令一百鞭。
不過礙於鐘意晚跟執掌刑罰的紀雲京關係親密,兩人自動忽略了鐘意晚也要受鞭罰的事實。
陳玄商抹了把臉“活該,他欠打。”
哪兒有這樣的,秀恩愛秀到哥們麵前。
看兄弟談對象,比他失戀都難受。
沈倦不知身後二人所想,他方才放下輕叩獸首門環的手,就聽到門後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大門被從裡麵打開。
一位眼窩凹陷,精神萎靡不振的小廝從門口探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