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嘎嘣脆,草莓味。
沈倦看他大有再來一粒的架勢,連忙勸阻道“彆多吃,效果會加重,對嗓子不好。”
“哦,那好吧。”
話剛說出口鐘意晚就僵在原地。
臥槽剛剛那聲鬼叫是他發出的?
夾子音?
沈倦倒沒覺得有什麼,既然二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繼續上路才是要緊事。
沈倦駕著馬車走近城門,向城門口的守衛出示過提前造好的身份文牒。
守衛們公事公辦地檢查過馬車,確認沒有什麼差池後才放他們進了城。
他們走的時候一位士兵還好心勸道“如今城裡很亂,並非尋親的好時機。既然你們夫妻二人執意要去,那便小心行事,莫要被奸人誆騙了去。”
沈倦對他抱拳行過一禮“多謝。”
那位士兵擺了擺手,沒再多言。
進城之後沈倦目標明確地順著木含璋留下的訊息找去他的住所。
守衛所言不假,城中情況確實複雜。
捕鼠人走街串巷的捕殺老鼠,街上到處都能看到衣衫襤褸的百姓。
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
一些門店被老鼠啃壞,老板正罵罵咧咧地差夥計修補。
和繁華熱鬨的章化城不同,犬桑城裡滿是消沉壓抑。
沈倦不敢在這個時候把鐘意晚置於一個危險的未知境地。
客棧是不能住了。
馬車穿過街道,最終停在一戶新修建起來的院落前。
沈倦扶著鐘意晚從馬車上下來。
聽到外麵傳來的動靜,院子裡的幾人趕忙迎出去。
木含璋還記得他與沈倦事先定好的說辭,看見一襲白裙的鐘意晚,便知這就是自己的“姐姐”。
他反應得快,眼含熱淚道“阿姊,阿兄,你們總算來了。”
鐘意晚也很快入戲,眼淚不值錢地往外掉,跟白撿來的便宜弟弟執手相看淚眼。
旁邊幾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見他們“姐弟”重逢,一時也不好再纏著木含璋什麼,皆是識趣地告辭。
鐘意晚二人被木含璋迎進院子,這才知道他自從回了犬桑城以後就一直被各戶人家派來的媒婆說親。
方才木含璋就是被媒婆們纏住,因此才沒能及時去城門口迎接。
他本來還擔心師徒倆第一次來這裡,萬一走錯地方就麻煩了。
沈倦含笑道“這得多虧木兄留下的訊息詳細。”
木含璋靦腆地抓了下臉,將馬車安頓在後院之後,他引著二人去歇腳的屋子。
閒聊時他為兩人簡單說明了目前他知道的部分情況。
如今巫族正深陷內鬥風波。
大周朝派來駐守此地的西南王勢力算是一撥,主張巫族部落廢棄巫蠱文化,並且接受周朝教化,徹底成為周朝的一部分。
他們還要求巫族部眾接受仙盟管轄,開設安平塔以鎮妖邪。
另一撥是以巫族大長老為首的巫師十眾等人,他們堅決反抗西南王一派,要求巫族部眾自成一體。
最後一撥勢力從根本上而言屬於中立派,是一個喚作七星樓的組織。
樓中高手眾多,他們常常遊走巫族各處救死扶傷,竭力拉扯其餘兩方勢力,避免不必要的戰爭。
從行為上來看他們的目的在於巫族各部和平安好,但也不能排除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心思。
當說到犬桑城時,木含璋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無他,實在是他們的城主太過頭鐵。
本來這座城池就處於三方勢力的重疊區間。
再加上地勢特殊,可以說是易守難攻。
屬於三方必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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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桑城城主動了貪念,便想著從三處各撈一些油水出來,故意跟三方都交好,做一些陽奉陰違的事。
事情敗露後三方勢力竟是誰也不願與犬桑城交好了,隻任其自生自滅。
鐘意晚扯了扯嘴角。
他就說嘛!
巫族那麼多會玩蠱的人,怎麼連個小小鼠災都治不好。
原來是這個傻逼城主害的。
沈倦對巫族的內鬥紛爭不感興趣,也就是隨便聽聽,大致明白當前局勢而已。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在於為鐘意晚解毒,此外便是調查清楚文含玉一案中涉及到的巫蠱娃娃一事。
木含璋將二人引至為他們安排好的屋舍之後便拱手告退了。
鐘意晚剛來到一個陌生環境,正是什麼都想看,什麼都想碰的時候,完全不覺得疲憊。
等沈倦收拾好了床鋪,他拉著人就去了外麵。
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就是茶館酒肆。
木含璋許久未曾回來,對很多事情的細節之處並不是十分了解。
這就需要他們去慢慢探索了。
城中有捕鼠人存在,因此街上倒沒有他們在野外看到的那般老鼠滿街跑。
不過就算沒了老鼠,他們一路走過去也算是直麵了城中的混亂無序。
城主府在犬桑城中心擺的有布施米粥的攤子。
鐘意晚無意間瞥了一眼,發現百姓們捧著的粥碗裡米粒少得可憐。
儘管這樣,那些餓急眼了的孩子們還是恨不得再把空碗舔上一遍。
鐘意晚一時之間有些發愣。
他在安穩的糖罐子裡待久了。
史書上寫的動蕩年代又離他太過遙遠。
眼下身臨其境才懂其中絕望。
然而城中的壓抑現狀遠不止如此。
街上四處溜達著些碰瓷偷盜的小賊。
就在剛剛那會兒功夫裡,鐘意晚被兩個毛頭孩子故意撞了兩次,得虧荷包什麼的都讓沈倦拿著,不然真就被偷走了。
從胡同拐進酒館之前的那段路上甚至有地痞流氓對著他吹口哨。
不出意外的,那些人也被沈倦以德服人了。
鐘意晚雙手捧著臉,坐在石階上等沈倦結束對痞子們的道德教育。
就在他撅著嘴吹劉海玩兒的時候,身旁走過來一位作巫族打扮的妖孽少年。
少年一身微光,腳腕上係著串銀鈴,走起路來叮當作響,身著挑花刺繡的深藍色巫族服飾,整個人作一副苗疆少年打扮。
再往上細看他的眉眼,竟與沈倦有三分相像,隻不過少年的眉骨上方有一顆丹朱似的紅痣,看起來又欲又撩。
鐘意晚覺得此人的來頭絕對不小,不過他並沒有多想。
見少年站在自己麵前不走,他還以為是自己擋住了對方的路,便螃蟹似的往石階另一旁移了移。
隨後繼續捧著臉等沈倦。
頭頂傳來聲嗤笑,那名少年微微俯身湊近他些,聲線清朗悅耳。
“中原來的?怎麼身邊也沒個人跟著,就不怕被人擄走?”
鐘意晚下意識地向後看了眼,胡同裡開了隔音陣法,因此他也不知道沈倦進行到道德教育的哪一步了。
便老實道“我徒……夫君在後麵,馬上就會來找我。”
少年垂著眼,狀似隨意般地問他“什麼屠夫?”
鐘意晚被逗笑。
看起來傻乎乎的樣子似乎更蠢了。
少年眉梢舒緩,從腰間掛著的小壇子裡取出隻金黃色的小蝴蝶,乍一看跟銀杏葉似的。
鐘意晚看到那隻蝴蝶之後就像被勾了魂一樣,呆呆地愣在原地,瞳孔也跟著微微放大。
“我叫南寄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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