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晚很納悶。
南寄歡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把他用鎖鏈綁著這就不說了。
活動範圍還不足兩百米。
畢竟鏈子總共就那麼長,超出距離就不行了。
因著他得了風寒,身體虛弱無力,這些天以來倒還算安分。
反正跑也跑不了多遠,鏈子切也切不斷。
南寄歡早前便說了,這條銀鏈材料特殊。
鎖住鐘意晚靈力的同時還會反彈所有招式。
被鎖住的某人當然是不信邪,在南寄歡外出的時候悄咪咪試了一下卡牌技能。
未曾料到的是,南寄歡誠不欺他,這狗鏈子還真會反彈。
鐘意晚曾試著用威力最小的風種打上去,結果就是他被自己的風種糊了滿身。
還好那些風種在南寄歡回來之前就全部消散了。
不然還真沒辦法解釋這種情況。
需要注意的是。
銀鏈的另一端被南寄歡牢牢釘在了牆上。
當然,鐘意晚也思考過用卡牌技能把整麵牆都拆下來的可能性,但係統為他模擬了這種做法帶來的後果。
卡牌技能終究不是鐘意晚自己的本事,靈力把控沒有那麼精細。
強行拆牆的後果無非就是鐘意晚會被倒下來的磚瓦深埋。
係統都這麼說了,鐘意晚隻好作罷。
自由誠可貴,狗命價更高,且行且看且珍惜。
雖然拆家是拆不了了,但他還是打開了其他思路。
生命不息,搞事不止。
鏈子的長度根本不是他追求自由的束縛。
小鏈一掛,誰都不怕。
他被關在一棟六層樓閣的最頂層,站在窗口就能望見其外的千家萬戶。
很明顯,這是一處巫族寨子。
被關在這裡的第二天。
鐘意晚受長發公主的啟發,綁著鏈子就從六樓爬了下去。
把守在這附近的巫族修者都嚇了一跳。
南寄歡知道這件事後倒也沒怎麼他,隻是叫來了醫師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確認鐘意晚不僅沒有受傷,反而生龍活虎得一批的時候,南寄歡徹底麻了。
短短幾天時間,鐘意晚成功刷新了他對於牛批女人的認知。
哪家好姑娘會在被追殺時夾著個孩子爬半座山?
還有那群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羊駝。
以及現在的順著鏈子溜下去。
鐘意晚的奇葩操作太多,基本上每一步都在南寄歡的意料之外。
反正也掀不出什麼大浪花,南寄歡就隨他去了。
而得到了南寄歡默許的鐘意晚在之後的日子裡愈發放肆。
憑借自己出色的社交牛逼症,他成功摸清了自己現在在哪兒,離犬桑城多遠,外界形勢如何。
弱者才會抱怨環境,強者直接改變環境,搞不垮他的遲早會被他搞垮。
鐘意晚對此種說法深信不疑。
此時他正甩著手裡的鎖鏈,抱膝坐在小溪邊跟寨子裡的姑娘孩子們聊小話。
這裡喚作花鼓寨,是巫族的巫師十眾下屬領地,距離犬桑城五十裡遠。
這是鐘意晚被困在這裡的第五天。
也是他沒有見到沈倦的第七天。
係統商城裡可以兌換變聲丸,價格還算公道,鐘意晚一天一粒。
雖然不知道男主當初做的是什麼打算,但他還是有在努力扮演自己是個已婚的婦道人家。
況且他還可以憑借此種身份在巫族寨子裡四處散播謠言,努力抹黑南寄歡的個人道德形象。
自從鐘意晚跟寨子裡的姑娘漢子們打成一片之後,他就成功為自己塑造了一個被擄來的柔弱女子形象。
至於南寄歡,現在寨子裡的人都知道了他是人模狗樣的陰暗腹黑逼。
愛好人妻,奪他人所好就不提了,還變態地拘著人日日夜夜換著法子折磨。
床品和床技差到極點,就這還不讓人說。
鐘意晚嚶嚶哭泣。
小手一指,造謠開始。
小嘴一歪,給南寄歡降災。
巫族民風淳樸,百姓善良靦腆。
一些姑娘婆子們聽了鐘意晚造的謠以後心生憐憫。
奈何她們所能做的有限。
一些於心不忍的老婆婆見鐘意晚的腳踝被銀鏈磨得通紅,便取了軟墊包在鏈子上,這樣他也能少受點罪。
寨子裡的巫族百姓們原本就知道自家這位聖子處理事情的手段略顯極端。
更彆說先前還發生過南寄歡驅使蠱蟲追著普通人跑的案例。
所以花鼓寨的眾人自然選擇同情鐘意晚這個被擄來的外人。
除卻搞事之外,鐘意晚跟著巫族百姓學到了不少野外生存小知識,甚至還學會了編手繩和洗衣做飯。
雖然被銀鏈拘著的束縛感讓他很不爽,但還好有熱心腸的百姓們陪在他身邊,讓他能暫時忘記自己的處境。
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係統等級已經成功升到了137級,隻差13級他就可以用係統卡牌炸掉困住他的高樓去找沈倦。
眼看著天色漸晚,姑娘漢子們都要回家了。
鐘意晚將編了一半的彩繩收好,並且婉言謝絕了阿婆留他用晚飯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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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拒絕的阿婆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走到這條小溪邊就已經是鐘意晚腳上那條鏈子的最大距離了。
老人家的眼中閃過心疼。
趁著鐘意晚還沒有回去,阿婆在小孫孫的攙扶下提來一個食盒,遞到他手中。
阿婆指著食盒介紹道“裡麵是我炒的菌子,還有燒餌塊和烤豆腐,阿妹帶回去嘗嘗吧。”
鐘意晚赧然地抓了下臉“多謝阿萍婆婆。”
阿婆笑著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如此客氣“今日你幫我浣衣還有編籃子,老身還沒言謝呢。”
“阿妹早些回去吧,晚了飯菜都涼了。”
鐘意晚跟阿婆道過彆,提著食盒就回了不遠處的樓閣。
他先是拜托樓下守衛將食盒給自己送上去,接著動作熟練地順著鏈子爬上高樓。
等到進了屋子以後他已經熱得出了一身薄汗,累倒是不累,就是熱。
侍從很快就將食盒送了上來。
鐘意晚將其打開,發現食盒最底下還放著一瓶傷藥。
看到這瓶藥後他心中一暖。
幾個時辰前,鐘意晚為阿婆編籃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但他當時並沒有在意。
沒想到阿婆竟然注意到了。
鐘意晚吃過飯,屋外的侍從掐好時間點送來了熱水。
待到屋子裡隻剩他一個人,鐘意晚走到木製屏風後麵褪去衣衫,又將銀鏈掛在浴桶上,這才舒舒服服地沒入水中。
他任由熱水將自己包裹,趴在桶邊愜意地眯著眼。
南寄歡這兩天都沒怎麼回來。
據守著鐘意晚的侍從說是西南王那邊跟巫族起了衝突。
巫族聖女隨月生以及聖子南寄歡都得回去千黎寨主持大局。
千黎寨便是巫族部眾的核心領地,類似於大周朝的皇都。
鐘意晚目前所在的花鼓寨是南寄歡管轄的巫族祁延州下屬領地。
離犬桑城隻有五十裡,可惜他怎麼也到不了。
也不知道沈倦怎麼樣了,有沒有在找自己。
熱氣的蒸騰下,鐘意晚昏昏欲睡。
意識迷蒙的時候隱約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
南寄歡正站在他麵前,手裡還提著把染了血的環刃,見他看過來便直勾勾地盯著他。
鐘意晚還記得自己的人設是已婚女子,趕忙往水下低了低身子。
頭頂傳來聲輕嗤。
“擋什麼?你又沒有……”
話說到一半,南寄歡無趣地噤了聲。
接著他轉過身去,毫不見外地就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