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此事,”南漸微無奈地扶額輕歎“你還是去問星兒本人最好。”
聽完她的話,鐘意晚臉上的憂愁之色愈發深重。
唉。
為什麼他們師徒倆的命這麼苦。
師父剛康複沒幾天,徒弟又病了。
這可不興無縫銜接啊。
南漸微心中忍笑,對他招了招手,說道“兩刻鐘之後丹藥就能出爐了,你等會兒再過來,服下藥後我為你施針,幫你修複心脈。”
鐘意晚正了正神色,對南漸微拱手行過一禮“多謝前輩。”
“勿需言謝,你是小晚至親,幫你不過舉手之勞。”語畢,南漸微複又轉過身去靜心控火。
鐘意晚再次行過一禮,這才退了出去尋找沈倦。
會客室在前院,上回來過一次他便記住了。
他沿著鵝卵石和細沙鋪就的小道一路走過去,穿過圓拱門,就要來到前院的時候,正好和從外麵回來的南寄歡撞在一起。
兩人同時後退幾步站定。
南寄歡的肩頭落著那隻銀杏葉似的鴉螞蝶。
即便鐘意晚已經解了毒,小金蝶還是撒著歡地往他身上撲。
鐘意晚發誓。
這是他第一次在一隻蝴蝶身上看到粘人修勾的模樣。
他接過小金蝶,隨手逗了兩下以後對南寄歡道“你是怎麼煉製鴉螞蝶的?它還挺粘人。”
對麵的人語氣幽幽“那是對你。”
說完,南寄歡鬱悶地抓了抓頭發,低罵一聲道“我真搞不懂。”
他煉製出來的蠱蟲哪一個不是大殺器?
碰上鐘意晚以後是真吃癟。
先不說那十幾隻被做成烤串喂狗的。
鴉螞蝶可是南寄歡的情根煉成的蠱蟲,平日裡除了吃人就是搞破壞。
但到了鐘意晚這裡就乖的跟什麼一樣,一副不值錢樣子。
南寄歡看了都嫌丟人。
不會是他作惡多端,上天派鐘意晚來收他的吧?
越想越覺得憋屈,南寄歡抬腳就往後院的製蠱坊走。
但跟鐘意晚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還是道“恭喜你成功解毒。”
鐘意晚抓了下臉“呃……謝謝?”
等南寄歡徹底走遠,他才意識到小金蝶還在跟自己蹭蹭貼貼。
他並不知道這是用情根煉成的蠱蟲。
隻覺得這小彆致長得還挺東西。
拐走拐走。
鐘意晚心情不錯地逗弄著指間的鴉螞蝶,剛一踏進會客室就聽到了沈倦的直男發言
“動不動就往彆人身上倒,那不是有軟骨病嗎?不然就是碰瓷找茬。”
鐘意晚步子一頓,目光先是落在狀似困惑不已的沈倦身上,接著是他對麵攤著的隨月生。
也不知道沈倦對這姑娘都說了什麼,隨月生一臉“他沒救了”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心累。
見鐘意晚過來,隨月生立刻收起那副人生不值得的模樣,站起身來甜絲絲地說了聲“小熠哥哥好”。
鐘意晚拱手“聖女閣下。”
隨月生撚過一縷頭發在手裡轉著玩兒,嬌俏地笑道“小熠哥哥叫我小寒就好。”
鐘意晚莞爾,應了好後問道“小寒,你們方才在談論碰瓷?”
提起這個隨月生就覺得憋屈。
她雙手環胸轉過頭去,哼道“沒有,沈倦他就是個木頭腦袋!方才他問我為什麼隻會對你……”
話說到一半,隨月生驚覺失言,連忙捂住嘴。
注意到到鐘意晚眼中純然的疑惑。
隨月生朝著一旁黑著臉看他們說話的沈倦努嘴“不行,有些事情需要當事人自己承認,我才不要做攪事佬。”
說完她就向外跑去。
鐘意晚眼見著這姑娘跑遠,隻覺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