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聽了傅姣姣的話,心中一驚,連忙拿起桌上的算盤,手指快速地在算盤珠子上連連敲打起來。
一時間,算盤珠子碰撞的聲音在庫房內清脆作響,這一敲打便是一炷香的時間。
傅姣姣也不著急,她拿出近五年的賬本,在旁進行核算。
“竟真是少算了六萬七千兩白銀!”
魏晴突然臉色煞白,身體有些搖晃,險些站不住腳,好在她及時扶住了桌角才沒有暈倒。
此刻,她看向傅姣姣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心裡對這個新任中州很忌憚。
“大人,確實是屬下一時疏忽,才沒算清!”
魏晴說著,便打算跪下。
剛想跪下請罪,傅姣姣立刻上前一步,將她扶直。
“先不急著跪,有這時間,你叫人將庫銀重新清點一遍。”
傅姣姣現在很平靜,道歉下跪倒不如做點實質性的事。
魏晴連連點頭,有些慌亂地走出庫房,叫來幾個衙役一起清點庫銀。
魏晴清點時心裡猶如一團亂麻。
等魏晴清點完畢,傅姣姣也恰好將賬本核算完了。
“加上今年還在出糧的錢,是不是共有七十九萬六千兩白銀?”
傅姣姣抬起頭,盯著魏晴報出她剛才核算的結果。
魏晴聽到傅姣姣報出的數字竟然和她清點的庫銀絲毫不差,頓時呆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張開,半天說不出話來。
“魏晴,清點的庫銀是多少?”
見魏晴還沒回答,傅姣姣再次詢問,聲音帶著一絲催促。
“大人,清點的庫銀就是七十九萬六千兩白銀。”
魏晴回過神來,連忙應答,隻是她聲音中還夾帶著一絲顫抖。
“那便沒錯,其中有三十六萬六千兩白銀便是你往年少算的。”
傅姣姣說完,魏晴這才意識到傅姣姣是真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光這算術能力就比自己高出許多。
想到這事關乎朝廷庫銀,三十多萬兩白銀是屬於非常重大的失誤,隻怕她這通判的職位也算是當到頭了。
魏晴心中後怕不已,連忙朝著傅姣姣下跪,聲音帶著哭腔。
“大人,屬下真是罪大惡極,竟少算這麼多銀子,這庫銀都還在,屬下隻是一時疏忽,不是有心的,還請大人饒恕!屬下這便收拾妥當向您遞上辭呈!”
傅姣姣知道魏晴在害怕,畢竟這事可大可小,一切的掌控權都在於她一念之間。
“魏晴,我看賬本也知你當了通判整整有六年,這事雖大,但我也知道你並非有意而為之。”
“如今我剛來福州任職,對這裡許多事務都還不太了解,那便隻罰你今日之內將整個福州種地麵重新丈量一遍,不得少算錯算漏算。”
魏晴聽到這話,瞬間癱軟在地,她知道傅姣姣沒有刻意為難她,反而還留她協助,這處罰之事雖辛苦,卻比讓她丟了官帽強太多。
“謝大人寬恕屬下,往後屬下一定儘心儘力將您交待之事一一辦妥!”
魏晴說的很是激昂,眼中還閃爍著淚光。
傅姣姣上前扶起魏晴,她盯著魏晴有一瞬間懷疑舉報之人或許並不是魏晴。
見魏晴對賬本都如此疏忽大意,實在不像是能精密完善證據之人。
傅姣姣上任第一天,府衙便十分清閒,這讓她十分疑惑。
她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煙火氣十足,府衙卻無一人上門,心中滿是不解。
魏晴帶人去丈量種地麵了,現在府衙裡隻有兩名衙役和一個打掃的老吏在。
傅姣姣走上前去,輕聲詢問正在擦拭桌麵的老吏
“老人家,這府衙一直都這般清靜嗎?”
正在打掃的老吏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迷惑地看向傅姣姣,然後又抬頭向外望去,遲鈍地回應道
“啊?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