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婭抓起魯索的手套,伸長鼻子在聞。這種行為對於一名少女來說,是變態行為,對於魔法師來說,這是判斷材料的基礎手段。
“某種植物燒成灰的氣味……還有血腥味……”湯婭瞬間就理解了為什麼魯索的手套是黑色的“怪不得在東京這種地方你還帶黑手套,是為了掩蓋塗在手套上的咒文與刻印吧?”
“當然。”
魯索不慌不亂,如實給出了回答。
“當時綁住我的布條上,也有不能使用魔法的刻印吧?”
湯婭繼續分析道“然後在生活中,你時不時拍我的肩膀——你想讓我以為這是你的個人習慣,實際上,這隻是為了在我身上施加禁魔刻印而已。”
湯婭將令彆人無法使用魔法的刻印,稱呼為“禁魔刻印”。
“這裡我要解釋一下,我做事可沒有那麼麻煩。”魯索苦笑道“拍肩膀我是從勇者時期養成的習慣,適當的肢體接觸,能讓下屬更有士氣。我對你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讓你誤以為自己無法使用魔法。”
魯索將手從湯婭手裡抽回來,說道“首先,在東京施展魔法的確是比阿蘭特要難的,具體原因我還沒搞清楚,但的確需要更強的魔力以及集中力。其次,我手套上麵的刻印,的確可以限製彆人使用魔法,但限製力不大,隻要有強烈的執念、施法意誌,依然可以使用魔法。最後,綜合來說,你之所以存在東京無法使用魔法的主要原因,是這裡並不需要使用魔法就能生存。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如果東京是個危機四伏的城市,湯婭遇到的每一個危機,都足以讓她衝破禁魔刻印,使用她那引以為傲的冰凍魔法。可是東京是如此的和平,湯婭並沒有一定要使用魔法的機會。
“……我承認,這裡的和平讓我懈怠了……”
“湯婭,我隻是不希望你在這裡亂用魔法,然後與當地的武裝力量為敵而已。”魯索說道“雖然我還沒感受過東京的武裝力量,但你一個魔法師,是很難與東京政府的力量抗衡的。”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你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呢?”
魯索露出了一個“你這都不明白嗎?”的欠揍表情。
他說“我為什麼要這麼直白地告訴你?初次見麵的時候,你對我來說,隻不過是個覬覦我性命的刺客女而已。”
魯索這句話無異於拿著一堆柴火在湯婭的腦子裡點著、燃燒。然後他再狠狠地火上澆油“從公平正義的角度出發,我沒有當場殺了你,難道不是我心胸廣闊的表現嗎?”
這句話,體現出魯索對“殺人償命”這四個字的深刻理解。可他搞錯了說話的地點。這裡不是法庭,他說的話也不會成為呈堂證供,那麼他這麼說隻會點燃湯婭的熊熊怒火。
“勇者……你嫌命長了吧!”
魔力在湯婭的體內奔湧,活躍的魔力令她的眼睛閃閃發藍。室內的溫度驟降,如果沒有突發情況的話,湯婭會令魯索好好地享受她所學的冰凍魔法。
但這個世界上,是存在很多意外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某人的身影動作極快,瞬閃到魯索和湯婭之間,並“鏘”的一聲拔出了武器。
明晃晃的長刀抵住湯婭的喉嚨,將她還沒說出口的咒文硬生生吞了回去。
“獸人……”
不速之客的身份,取代了咒文從湯婭的嘴裡說出來。
“能在這裡見到魔族也是稀奇啊。”
對方穿著一身雪白的羽織,一頭雪白的毛發從頭至肩,還有一對尖尖的耳朵和一條尾巴。
“你是勇者的什麼人?”
“小生並不清楚你與魯索之間的關係。隻不過魯索是個善良的東京市民,那麼小生就有責任去保護他。”
說完,衝田動作嫻熟地單手將證件拿出來,向湯婭展示,可是湯婭毫不給麵子,直接反問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