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索和湯婭見過。
隻不過對魯索來說,那場見麵毫無意義,但對湯婭來說意義深刻。
那是在阿蘭特魔族領土的刑場。
在過去,湯婭被魔族人抓住過,並被送上了刑場。
理由很簡單,她是魔族,但卻跟著人類學習魔法。在魔族剛入侵人類領土的時候,他們完全不使用阿蘭特本土的魔法,而是使用各種各樣的機械來入侵人類領土。
等魔族的機械戰損過高,魔族人開始學習魔法,那是後來的事情了。
總之在剛開始的時候,湯婭一個魔族人竟然積極學習敵人的技術,從魔族人的立場來說是不可原諒的。
所以湯婭被自己人送上了刑場,並被賦予了“魔女”之名。
湯婭之所以還活著,那是因為魯索曾經行軍到那個城鎮。為了學習魔法,湯婭特意挑選了靠近人類國家的城市居住,也經常跑到人類國家旅行。後來她被抓回來的時候,也被定在一個魔族邊境的小鎮子處刑。
湯婭跪在處刑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脖子上套著項圈,眼睛還蒙著一層黑布。
隻要處刑人拉下開關,她就會雙腳懸空被吊死。
“聽說她會用魔法啊,和那些阿蘭特人一樣。”
“那她是叛徒吧?”
“虧她還是魔王的女兒。”
她聽著周圍嘈雜的聲音,隻覺得可悲。
知識和技術是不分立場的,為什麼會有人不懂這個道理呢?能用機械軍隊打贏戰爭固然重要,可是學習魔法又有什麼錯?
在湯婭眼中,抓住自己的人、周圍圍觀的民眾都無比的可悲。現在想想其實和民眾沒啥關係,重要的是領導者、決策者怎麼想。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意味著湯婭這名叛徒快要到時間了。公開處刑的意義主要就在於宣傳,人來得差不多了,湯婭就會被吊死。
可惡……我學魔法的時間太短了,如果能再給我一點時間的話……我就不會被抓到了……
那時候的湯婭還是一名普通的少女,魔法學得並不到家的她,無法依靠魔法來脫困。
我的人生……毫無意義。
我什麼都做不到。
我會什麼時候死?
這一刻?下一刻?
絞刑會很疼嗎?比拔牙還疼?那、那我肯定承受不住……
很恐怖怎麼辦……
什麼都看不到啊……臨死前,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都不行嗎?
……也好,圍觀我的這些人都是看熱鬨的吧……死前看到他們憤怒的表情……我會承受不了的吧……
話說我的脖子真的不會斷嗎?我還從沒見過死於絞刑的人耶。
全身的體重靠脖子拉著……脊柱會斷掉吧?
怎麼辦……
完了,好想哭啊……
“她怎麼好意思哭得出來。”
“叛徒就是矯情啦。”
湯婭已經哭出來了。嗚咽著喉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淚一直往眼罩下邊掉。
一邊哭還被圍觀的人評價為矯情,如果不是湯婭看不到那些人的臉,她發誓一定要將那些說她矯情的人套上絞索。
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說明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麼離湯婭的死期也就越來越近。
——當然這是就正常的情況而言。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嘈雜聲的變大,意味著現有平衡的打破,有新的情況發生了。
“人類來了!”
“啊?怎麼會來這個地方?這裡沒有任何戰略意義啊!”
“快跑啊!”
正如周圍嘈雜的魔族人所說,這個鎮子不具備任何戰略上的意義。沒有城牆,也不是貿易大城,也不是交通運輸點,按常理來說,人類不可能會進攻這個地方。
但人類就是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周圍的魔族民眾馬上四散逃離,這個鎮子非常落後,根本不會有機械化軍隊駐紮在這裡,即使駐紮在這裡,也沒法對魔族的機械進行維護和休整。所以等人類鐵蹄踏進了這片土地,他們隻能是快速逃走。
誒?
人類來了?
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