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西溫柔地抱著魯索,在他耳邊低語。
魯索覺得耳道裡麵癢癢的,她溫柔的話語似乎填滿了魯索空洞的心。
與魔族戰鬥以來,很多、很多的責任壓在他的肩頭,他覺得自己有點難承受這麼重的擔子。
再加上昨天夜裡,他沒有打退三個魔人,導致城堡被炸毀,他對此擔心不已。
沒有保護好軍事據點,可是很嚴重的罪責。
在切爾西醒來前,魯索一直很自責,泰勒斯與安潔的視線也很刺眼。
魯索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視線刺眼並不是因為城堡被炸毀,而是因為魯索與切爾西之間的關係。
現在,切爾西在告訴魯索,那不是他的責任,讓魯索感受到了救贖。
緊繃的內心也放鬆了點。
他沒聽懂“被神明扭曲了意誌”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切爾西這是在安慰自己。
這就足夠了。
他也輕輕地抱了一下切爾西的後背,說道“謝謝你能這樣說。你能跟著我們一起守在前線,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你這樣勇敢的女孩子,不該迎來一個壞結局。”
聽到這話,切爾西苦笑了一下,沒有給出回應。
她知道,如果按照原來的情況,魯索說的這些話語,應該是身為戰士的他,說給治愈魔法師安潔聽的。
神明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改變呢?
切爾西不理解,也猜不出來。
但切爾西或許需要感謝這種改變。若安潔是治愈魔法師的話,有魯索從中阻攔,恐怕切爾西會死於心臟病吧。
切爾西不認為泰勒斯會將戒指拿出來,在她心目中,泰勒斯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
在這沒有光芒照耀的地方,兩人抱在一起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或許實際度過的時間並不長,但兩人都覺得自己失落的內心被填滿了些許。
不知道是誰先鬆開了手,魯索和切爾西離開了對方的身體。
“你的身體感覺怎樣?還有什麼大礙嗎?”
魯索問道。
切爾西的身體基本被燒熟了,直到早上才救回來,魯索擔心她是否徹底恢複了健康。
“感覺還不錯,就是有點……疲勞。”切爾西輕鬆地說“謝謝你陪著我,我感覺好多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在朋友需要陪伴的時候,在他身邊支持他——我隻是做了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已。”
“那你的理所當然有點太多了。可彆告訴我,你要理所當然地拯救世界?”
“沒辦法啊,誰讓我是勇者呢?職責所在。”
魯索語氣堅定地說“之前的勇者做到了,我也能做到。”
你應該能做到吧。
但可能會很難。
切爾西伸手捂著胸口,那裡有魯索的心臟在跳動著。
因為你並不完整。
你的一部分在我這裡,安潔沒有保護好你。
所以,我要這樣說——
“魯索,即使沒有打敗魔族也沒關係。”
“啊?”
魯索發出詫異的聲音,他可沒想過執政官的女兒會提出這樣的意見。
“我大概了解過那些被魔族占領的國家,那裡的人類過得並不算很差。”切爾西平靜地說“據我所知,魔族隻會將貴族統治者殺掉而已。”
“這可不行,那樣國家不是滅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