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斯知道切爾西剛從死亡線上回來,她那張蒼白的臉就是證明。
可是,她和魯索赤裸著從那個繭裡出來的景象,一直在泰勒斯腦海中揮之不去。
喜歡的人和其他異性在那種情況下在一起,已經超出了泰勒斯的忍耐限度。
再加上切爾西最近經常和魯索湊在一起……他心中的煩躁已經瀕臨爆發。
“字麵上的意思。你見到他是不是更加開心?”泰勒斯氣鼓鼓地說“哼,看樣子魯索更討你歡心嘛。”
“沒辦法啊。你不是忙嗎?對我來說,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戀人,而是男同事……我也很失望呢。”
“誰讓你和男同事這麼親密呢?不穿衣服和男同事在那個東西裡麵……你們到底在乾嘛?”
“哈?你在說什麼啊?我隻知道你在我快死的時候,什麼作用都沒有——哪怕我現在被救活了,你還要拖到這個時間才來看我!”
切爾西沒有在繭裡的記憶,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繭裡出來的。
那時候,她的意識剛從拉薇爾那裡回來,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對自己赤身裸體從繭裡出來的事實完全沒有印象。
“你說什麼?我沒有看你?”
“難道不是麼?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魯索,你在哪?啊,我知道,皇子大人日理萬機,沒空看我這個閒人。我也知道,我不是勇者,在對抗魔族的戰爭中完全起不了什麼作用,所以你忙你的去吧,我要睡覺了,再見!”
切爾西賭氣地將視線移開,不想再看到泰勒斯那張臉,一副送客的樣子。
“切爾西,都這個時候了,你應該知道什麼東西重要,什麼東西不重要。”泰勒斯冷若冰霜地說“對抗魔族的前線城堡剛被摧毀,有很多的事情要管,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討論。即使有勇者在,我們的據點依然被魔族攻破,你知道這對士氣、對我們的同盟國有多大的打擊嗎?我想你不是個愚蠢的女人,應該能理解我在說什麼。”
“我當然能理解呢,我非常理解。”
切爾西冷笑著說“你是一個人在應付這些事情嗎?不見得吧?你的有你的皇兄,你的大臣,你的父親,他們不統統會幫你應付這些事情?很多東西國內恐怕還不知道吧?消息封鎖這一套我見的不少了,我當然不是個愚蠢的女人啊,所以你以為這種理由能糊弄我嗎?”
還沒等泰勒斯還擊,切爾西繼續說道“而且你瞎忙什麼?一個真正有魄力的領導者需要解釋那些那些東西嗎?戰爭本來就是有輸有贏的事情,為什麼戰爭打到現在你還要為這些事情感到慌張?你就不會感到羞恥的麼?哪怕魯索不是皇族,就憑他的戰績,他救過的人,他在軍隊裡的領導力都要超過你吧?”
切爾西的話語切中要害,她在前線城堡混這麼久不是白混的。
雖然魯索為人並不強硬,但他對每個人都很真誠,有不少追隨者。因為士兵們知道,隻要跟魯索打好關係,起碼治愈魔法會讓他們的生存率提高。
“彆吵!住嘴!你以為那些皇兄,我的父親好應付嗎!你知道他們給我的壓力有多大嗎!你不理解我的痛苦就不要亂說!是我的戀人,卻和其他男人搞在一起,你知道什麼是廉恥麼!”
“哈?我又怎麼了?你可彆亂說,我敢用性命擔保,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切爾西生氣了,她的怒火從胸口迸發到喉嚨裡“怎麼,我都不追究你這麼晚才來看我的事,我說了睡覺了,你還要挑我的刺?”
“你想想你的身份!你在和誰說話?”
泰勒斯又氣又怒,他從來沒想過切爾西會說出這種話來。平時的切爾西總是識時務的、懂事的、溫柔的、善解人意的。他們兩人之間從來沒吵過架,切爾西總能包容一切——但今晚的她對泰勒斯來說,過於陌生了。
“我在和誰說話?我在和你說話!這還用得著問嗎?”切爾西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崩壞了,房間中的氛圍也不像剛才那樣黑暗且曖昧,而有著明亮的燈光將所有的矛盾與不滿展示在兩人麵前“和我說話的就是你!是你!不是皇子,而是一個名叫泰勒斯的男人!你不會真的覺得,如果你失去了皇子身份,我還會和你這麼客氣吧?不會吧?”
“你是這麼想的麼?”
泰勒斯抑製住自己的憤怒,悲傷地挽回道“在你麵前,我從來沒想過我是個皇子,與你一起度過的日子,我不認為是虛假的,和你說過的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