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南熏本就渾身緊繃,一聽到什麼身上有他的味道,如此曖昧的話,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
這人是瘋了吧!衛和玉就在看著呢。
果然,即便反應再慢半拍的少年,也感覺這句話有些奇怪,詫異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著轉。
“裴二哥的意思是……我先前救過他,自是與他靠近過,馬兒最是通靈性了,沾染了些他的氣味,自然能聞出來。”
衛南熏絞儘腦汁,總算編了個理由出來。
可這次衛和玉沒那麼好糊弄了,他瞧著並不是很相信。
但烈日突然在他的手掌上蹭了蹭,那姿態半點都瞧不出所謂的野性。
“你看,你剛與裴二哥說了幾句話,烈陽都與你親近的,更何況是我救過他呢。”
衛和玉雖然有疑心,但到底是個沒長大的少年,他是見過方才有人見了烈陽眼熱的。
可彆說伸手摸了,便是靠得近了些,都會被無情地踢踹。
他自然而然也就信了這個說法,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這威風的高頭大馬所吸引。
先前,他那些堂兄弟們,總在他麵前吹噓自己的馬兒血統有多名貴,養得有多好,若是讓他們瞧見,他能與這寶馬親近,指不定他們要嫉妒成什麼樣。
不免膽子大了點,雙眼亮晶晶地看向裴寂“裴二哥,我可以騎烈陽轉一圈麼?”
衛南熏是騎過烈陽的,知道它的脾性有多烈,也知道這是裴寂最心愛的坐騎,平日梳毛喂草料皆是親力親為。
便是他身邊的親隨,也沒誰能騎的。
她怕裴寂不好開口拒絕,便要替他婉拒,可還沒開口,裴寂已經淡聲道“可以。”
不僅真的說了可以,還屈尊降貴親自扶著衛和玉上了馬背。
而烈陽也格外給麵子,除了一開始吐著粗氣前兩隻腳不停地踏著,但很快就被裴寂安撫住了。
“阿姊,我還從沒有騎過這麼威風的馬,阿姊,你快看。”
少年興奮的臉都紅了,幻想著自己成了駕馬奔馳的小將軍,恨不得烈陽趕緊跑起來。
但騎著和跑起來,還是有很大區彆的。
衛和玉是初學,裴寂又不可能像程昂那樣耐心地陪著他跑。
隻能是等衛和玉在馬上適應了會,他才鬆開手,讓旁邊的馬奴牽著韁繩,帶他在馬場周圍繞著圈圈。
雖然沒能跑起來有些遺憾,但少年也很知足了,他並不會像其他同齡人那樣嬌慣脾氣大,在這點上姐弟兩人很像。
待少年到了兩人的視線之外,衛南熏立即退到了一旁,勢與這輕浮的臭流氓劃清界限。
裴寂的嘴角翹了翹,道“生氣了?”
衛南熏不想搭理他,彆過臉去,輕輕地哼了聲。
“不想騎馬了?”
衛南熏一聽到騎馬又開始動搖了“烈陽都給阿玉騎了,你哪還有馬,休想騙我。”
裴寂也不反駁,隻是將手指放在唇間一吹,口哨聲剛落下,就見那匹棗紅色的小馬歡快地奔了過來。
“紅雲!”
衛南熏瞬間歡喜起來,紅雲似乎也很想她,不停地在她懷裡蹭,萌得她心都要化了。
“你什麼時候帶來的,剛剛怎麼沒讓它出來,紅雲,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呀。”
裴寂卻隻是定定地看著她“隻要你想,便會有。”
他沒說完的話是,不論她想要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替她摘下。
他的目光深邃柔和,看得她心跳止不住加快,這人真是太會蠱惑人了。
衛南熏不敢再多看他的眼睛,紅雲不如烈陽那般高大,她可以不用彆人幫襯便踩著馬鞍翻上了馬背。
這下就成了她居高臨下地看他,可以將他儘收眼底。
他依舊高大威武,今日穿了身騎裝,讓他看上去肩寬腰窄,雙腿格外的修長,反而少了些肅殺的戾氣,看上去柔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