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耿老三帶著人在府外,屋內眾人的臉色各異。
“夫人,咱們要不要報官,還是讓護院將人給趕出去,街上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隻怕不用多久,整條街的人都要圍過來了。”
衛老夫人是最在意臉麵的人,聞言頓時眉頭皺起“報官,趕緊報官,將這些粗鄙之輩給趕走。”
不等小廝跑出去,王氏已經聲音尖厲地道“不能報官!”
“母親,現在還隻是一條街的人瞧見,若是報了官,豈不是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到時昭兒和老爺還怎麼做人啊。”
王氏的擔憂說到了衛老夫人的心坎上了,她也頓時擰了擰眉。
“那你說怎麼辦?那幫人都是不講道理的,隻認錢不認人,咱們的人若是去驅趕,反被他們所傷,不還是要官府出麵。”
王氏立即將目光看向了衛榮德父女倆“二弟方才還信誓旦旦地說,這些人交給你處理,怎麼這會一聲不吭?”
“該不會是說些好聽話哄我們的吧,這家都分完了,總不能讓你大哥掏銀子贖人吧。”
衛老夫人頓覺有理,既是衛榮德惹出來的麻煩,他自然要負責。
再加上如今二房已經分家,他理應站出去處理這事,順便也讓世人都知道,老二闖出來的麻煩,和他們衛家已經沒有關係了。
唯獨怕的是,把他們推出去擋槍,會被人背後議論他們衛家膽小怕事,不講仁義。
王氏見老夫人還在猶豫,隻得彎腰附耳過去小聲道“母親,您可得考慮清楚,為了這白眼狼的衛榮德,犧牲昭兒和老爺的聲譽,值不值得。”
孫女重要,大兒子更是她的命根子。
況且這事本就是老二的錯,即便分了家,也是他們占著理的。
分清了孰輕孰重,衛老夫人不再猶豫,拍板道“老二,你先前既答應了解決此事,理應由你出麵。”
“就是,家都分了,二弟總不能還賴在家裡吧。”
衛南熏看著手中的文書,重生這麼久以來,頭次感覺到了輕鬆和自在。
她與父親,終於可以擺脫這冷血無情,害得他們上輩子慘死的一家人了。
她也終於不用再偽裝了。
先前父女倆就商量過,若由他們提出分家,以衛老夫人和王氏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會同意。
他們抱著棵每年會生財的搖錢樹,再加個被太子看上的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這才會有前麵這一通的演戲,又是不肯分家,又是磕頭跪求的戲碼,不過是為了讓她們放鬆警惕,真的以為他們不願意分家,從而主動提出分家。
現在一切已成定局,她也不必再與他們虛與逶迤了。
“父親,我們不靠他們,我們自己解決。”
“喲,熏丫頭這會倒是硬氣了,好,這話是你們自己說的,一會出去可彆再哭著求我們救命。”
“不勞大伯母費心了,您有這些氣力,不如好好關心下你的寶貝女兒,能不能把那金孫生下來。”
王氏被她的挑釁給激怒了,恨不得當下就撕了那張豔如玫瑰的臉蛋。
“好啊,你們既這麼有骨氣,那便現在就搬走,沒人求著你們待在衛家。”
她以為衛南熏不過是嘴硬強撐著,自己這麼說了,對方肯定要嚇死,等著看她們哭著求著想要拖延幾日再走。
沒成想,眼前的小姑娘卻渾不在意地道“織夏,你回去帶這和玉收拾東西,西苑裡麵便是一根針一絲線,也都是我們二房的,全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