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現代人。他雖然和平常人一樣簡單,生活和工作卻不是那麼平常的一個人。或許在旁人眼裡,曾經被燈光聚焦過的他是那般的光鮮亮麗。然而此時內心焦慮不安的他,正坐在會客室裡,等待著那個找他來的人。
也不知等了多久,門突然一下子就被打開了,從門口進來了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隻見那個中年男沒有打招呼也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他趕緊問中年男,說“今天叫我來,是不是又有團體活動了?其他成員呢?”不光是好久沒有接到工作通知了,他也很長一段時間都聯係不上其他成員了。
中年男毫不客氣地回答他,說“團體要解散了啦。還什麼活動。哪還有活動啦。”說完,他拿出一根煙點上了。
聽到了這個壞消息後的他非常的驚訝,愣了一會兒之後,問中年男,說“為什麼?他們人氣高,解散了照樣能接到工作。那我怎麼辦啊?誰提出解散的啊?”這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正式的宣判死刑。其實好長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能從各種媒體上看到其他成員都在單獨活動的消息,所以一直有預感他所在的偶像團體隨時有可能會解散。
中年男吐了口煙,對他說“誰提出的,這還重要嗎。又不是你能決定的,你哪來的什麼決定權啦?”說完,就把吸了一半的煙掐滅了。
他趕緊又問中年男,說“那我以後呢?這幾年的團體活動就這麼白做了嗎?全都要重新開始了?”他這幾年都隨著這個偶像團體在各種活動中奔波忙碌,結果隻是給人氣更高的其他成員做了嫁衣。隻要能讓他以團體為名繼續活動,哪怕隻是讓他做陪襯,他也並無怨言。而如今不光是揮灑過汗水一起支撐起的團體突然沒了,他也再次回歸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接到下一個工作的狀態了。他一想這幾年的努力就這麼白費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又要從頭再來,自然是心有不甘。
中年男不耐煩地搖搖頭,對他說“你哪還有什麼重新開始啦。解散既解約啦!一定沒續約啦!你又沒有其他幾個的人氣那麼高,公司怎麼可能跟你續約啦。”說完,他看了看手表,又說,“唉,浪費時間,通知到位你就該聽懂了啦。你看看你耽誤了我多少事!就這樣啦!”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最後這個通知對他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本來他還以為從頭開始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沒想到是從這個圈子裡被踢出去了,像是直接來到了不得不下車的終點站。直到那個中年男已經離開了好久,他都還愣在沙發上沒有動。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的他,想了想,心說“總不能一直待到彆人都下班了吧,讓人看了不是更丟人嗎。趁著沒人注意,還是先走吧。”就帶著這樣的想法,在長歎了一口氣後,他終於是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從會客室裡出來,是一個開放式的辦公室。一個一個小隔間裡的員工們,有的在忙碌地接打電話,有的正對著電腦屏幕熟練地打字,有的在整理和裝訂手裡的文件。
一個正在打字的女員工先看到了有人走出了會客室,直接是滿臉的疑問,轉頭問身邊一個正在等電話接通的女員工,說“那個大高個是誰啊,是我們公司的嗎?”說完,她就用手指了指。
此時側臉夾著電話聽筒的女員工回答,說“沒印象啊,這人是新來的啊?”剛說完,她手裡的電話就剛好接通了,她趕忙回到了工作中。
手上整理著文件的另一個女員工也看到了,說“雖然個子挺高的,但是相貌平平無奇啊。應該不是我們推出的偶像吧。”說完,她又接著整理文件了。
原本還在打字的女員工放下了雙手,轉頭問那個整理文件的女員工,說“我們公司最近是不是又要推出新的偶像團體了啊?”她問的這話很明顯就是在向對方打探消息。
手上還在整理著文件的女員工回答已經停下打字的女員工,說“當然啊。不然你覺得我最近這麼忙碌,是在忙什麼?”說完,她就趕緊把裝訂好的文件都裝進了抽屜裡。
停止打字的女員工盯上了那個女員工放進抽屜裡的文件,直接離開了座位,說“有什麼好康的,讓我看看!”說完,她就跑過去要看文件上有沒有新團體的消息。
整理文件的女員工瞪大了眼睛對跑過來要搶文件的女員工說“這麼說你很勇哦!還敢偷看‘機密文件’!”她的語氣聽著就像在開玩笑。
跑過來想看新團體消息的那個女員工說“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說完,她就趕緊查看文件上的內容,看完了生氣地說,“你騙我!這些文件根本不是啦!”
不再整理文件的女員工對跑過來查看文件的女員工說“我又沒說這些就是!哈哈哈哈。”
沒查看到新團體消息的女員工生氣地對作弄她的女員工說“你敢耍我!”
辦公室裡歡快的打鬨聲也隻是停留在辦公室裡,並沒有傳到已經走進電梯正在下樓的他的耳朵裡。此刻的他完全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中,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回到了出租房裡。陷入消極情緒中的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平複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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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無法繼續悶在家中的他,來到了健身房打算把最後一次的使用次數給用掉。
健身房的前台女店員查看了他的會員卡之後,立刻對他說“您的健身次數隻剩最後一次,要立刻充值嗎?最近有充值活動哦。”她說完後,就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笑了笑回答,說“要出去遠行了,下次一定。”他在不經意間就說了個謊。
在跑步機上跑出了一身汗之後,他又在遊泳池裡遊了好久。隨後在衝涼時,他才將這幾天來的愁悶給掃清了。精神抖擻的他離開了健身房,打算接著跑步回家。
一個月後,在交完了又一個月的房租後,他幾乎要彈儘糧絕了。就在他下樓出去吃早餐的時候,在路上就正好看見街對麵有一家新開的奶茶店貼著招聘廣告。他立刻跑過去看了看招聘內容,他算了算這工資待遇,夠他支付每月房租,也夠他吃飯的。他想了想,心說,“唉。乾脆先做一段時間看看吧。”就這麼想著,他就走進了奶茶店。
在接下來的好幾個月,他天天都在奶茶店裡打工。雖然每個月可以自己選休四天,但是他根本不敢休,畢竟選休的那幾天也打工的話是算額外加班費的。每個顧客來點餐的時候都驚訝他的身高,但是看了他的長相後又覺得平平無奇。每次都要麵對這樣的情況,也已經成為了他平時最為普通的打工日常。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他也不是沒有找過其它的工作。但無論是平麵廣告,還是其它類似的工作。對方都覺得他長相平平無奇,最終都沒有給他工作。他也隻能繼續在奶茶店裡打工了,這幾個月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後來他還被老板提拔當上了店長,工資也是有一點上漲。
可俗話裡總說“好景不長”、“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家奶茶店打工了快要半年的時候,這家奶茶店卻突然就要倒閉關門了。
他趕忙拿起手機打電話問老板,說“老板,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要關了?”
電話裡傳來老板的聲音,說“那個門店當初是試租了半年,現在房東突然要猛漲房租,我不打算租了就關閉了。放心吧,最後一個月的工資,後麵會打到你們卡上的。先這樣了,我還要忙。”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放下手機的他,內心無比的失落。他心說,“先是從那個圈子被踢出來,結果連打工都要被迫失業,一次又一次失業。每次都是覺得要穩了的時候,結果又要在另一個地方從頭開始了嗎?”在長歎了一口氣之後,他心說,“在奶茶店打工的這半年,好歹也曾經是偶像團體裡的成員,結果壓根都沒有人認出過我。唉,我這些年都在乾什麼啊?”
失落、沮喪、悲傷,一切負麵情緒都向他襲來,不由得愁上眉頭。就這麼的難過的不知過了多久之後,他才想起刮胡刀的刀片已經鈍了,需要再去買新的了。之前已經有過一次失業的經驗了,這回他沒有再一次失魂那麼久了。接著他就起身前往便利店了。
熟悉的這個街道,街道兩旁的樓房,樓房下路過的行人,行人躲避著的車輛。在買完了新的替換刀片後,他打算過馬路在去奶茶店的門口看看。就在街的對麵,遠遠看著原本那家奶茶店已經換了門庭,現在是一家烤鴨店。他自嘲式地自言自語,說“要不,我乾脆去學做大廚算了,我有那個天賦嗎。”就這樣,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過馬路。
就在這時,一輛疾馳的車輛向他衝了過來!隨後街道上全是驚呼聲和慘叫聲。
突然醒來後的他,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片荒漠中。他趕緊看了看四周,才發現什麼都沒了。樓房、街道、行人、車輛,全都沒了。包括自己的隨身物品也都沒了,他突然驚呼“啊!我的銀行卡!”剛喊出口,他轉念一想,心說,“唉,算了,又不是說裡麵有好幾百萬。”
他開始站起身,打量著四周,想看看這個地方是傳聞中的地獄還是天堂。接著,他又望向遠方。隻見塵土滾滾,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向他疾馳而來。
他直接脫口而出,說“不會吧!又來一次!沒完了是吧?”
過了一會兒,隻見揚起了塵土的是一輛馬車。他驚呆了,心說,“這是哪兒啊?怎麼還有這種馬車的呀?”心裡這麼想著,他也趕緊離開了主道,他是真的害怕再被撞一次。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來到了他的跟前。那輛馬車應該是在看見了他之後,才停下來的。馬車完全停下來之後,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人。那個人問他,說“奇怪的穿著,你是哪裡人?”
對方覺得他的穿著很奇怪,可此時的他又何嘗不是也覺得對方的穿著很奇怪。他回答對方,說“我打東土大唐而來。”他完全就是在開玩笑,畢竟互相太過陌生,想活躍一下氣氛比較好交流。他也深知此處是個荒漠,想再遇到下一個人,就不知要走多遠的路了。而下了馬車的這個人,是能讓他在最短時間內知道這裡情況的人,聊得開心了說不定還能讓他搭個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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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笑了笑,對他說“‘東土大唐’是在哪?”
他非常的訝異對方居然不知道西遊記的台詞,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說,“這裡恐怕不是地獄,也非天堂。難道是……”
他接著回答對方,說“就是從東邊來的。”說完,他就尷尬地笑了。
對方“哦”了一聲後,又問他,說“那你來這裡,是旅遊嗎?”
他趕緊回答對方,說“對對對!我是來旅遊的!能讓我搭個便車嗎?我要去下一個……城鎮。”
對方狐疑地問他,說“你不會是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