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她!”
雲舒站在一個丫鬟身前,手裡多了一個藥瓶。
“是,小姐。”
子依拿過藥瓶,蹲在綁成螃蟹狀的翠兒麵前,打開瓶塞,將藥瓶放在翠兒鼻下。
片刻,翠兒眼皮動了動,迷迷糊糊地擺動著胳膊,卻無法動彈,這才意識到不對。
猛地睜開雙眼,看見一雙女子的腳,她瞳孔一縮,再順著這雙腳往上看,正對上雲舒那雙冷眼,頓時直冒冷汗,趕忙移開視線。
又瞧見一旁的子依在給藥瓶蓋蓋子,另外還有個丫鬟打扮的人,綁成螃蟹狀,側躺在角落。
翠兒擔憂之餘,還驚慌地看了下周邊,有擺好的木柴,掃院的大掃帚,兩個大缸,還有些雜物,她常來這個地方。
是柴房!
心知事已敗露,她害怕了,可轉念一想,夫人從未對下人動粗,那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肢體亂動,一番折騰後,艱難的坐了起來。
雲舒也不急,等翠兒忙活完,才從太乙鐲裡取出個小瓷瓶,抬眼看著翠兒,再一步步地走過去,她腳步不快不慢,可翠兒的心卻跟著她的腳步一顫一顫的。
翠兒緊盯小瓷瓶,眼看雲舒拔下瓶塞,從瓷瓶滴出幾滴液體。
隻聽“呲”一聲,液體滴落的地麵,被腐蝕出一個小坑。
這是雲舒在太乙鐲裡找到的濃硫酸,腐蝕性極強,隻要量夠,混凝土也能腐蝕掉,更彆提柴房的磚地了,不過隻發現這一瓶,眼前狀況是夠用了。
然而堵了嘴的翠兒,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她驚恐萬分,身體掙紮著向後挪動。
可是她挪一寸,雲舒就靠近一寸,直到退無可退,後背貼在了牆上,雙眼也依舊緊盯瓷瓶,唯恐裡麵的液體滴落在自己身上。
當感到雲舒不再靠近自己了,她便大著膽子仰起頭,想看看雲舒在做什麼,正好又對上那雙冷眼,似乎還帶有一絲笑容,就像食人花張開大嘴要吃人的開心樣,她頓感背脊發涼。
眼神不對,還不夠!
雲舒手拿瓷瓶,隨意一倒,一滴液體擦著翠兒鞋尖精準滴落在腳邊。
“呲”一道簡短的腐蝕聲。
翠兒看著自己燒傷邊緣的鞋尖,膽戰心驚起來,忍不住奮力掙紮。
火候不夠!
雲舒又在她鞋邊滴了幾滴。
響起連串的“呲”“呲”聲。
翠兒不再抱有僥幸心裡,她確信六小姐與夫人不同,真的會殺了自己。
稍作停頓,又開始拚命掙紮,十分瘋狂,似要掙脫開身上的繩索。
一旁站立的子依,略帶拘謹,這是她首次麵對如此情景,還沒有習慣。
她似乎明白為何小姐願意帶子嫿出門辦事了,因為她不如子嫿大膽,更沒有子嫿那股狠勁。
力氣終歸有限,翠兒撲騰累了,軟趴趴的抵牆坐立。
此時,她已如驚弓之鳥,看到雲舒再一次走近自己時,唰一下“嗚嗚”哭了起來,眼神儘是恐懼求饒之色。
這回差不多了。
翠兒心裡防線已經崩潰。
雲舒把玩著瓷瓶,用平靜的語氣說出冷酷無情的話,“你,隻有一次機會。”
翠兒小雞啄米般“嗚嗚”點頭。
“誰是接頭人?讓你做什麼?誰給的藥?”
得到翠兒的點頭回應,她看了眼子依,“讓她說話。”
子依立刻走過去,一下子扯出翠兒嘴裡的臟布。
嘴巴重獲自由的翠兒有片刻愣怔。
雲舒又眼神示意子依,可子依沒有看懂。
難怪!先前這種威脅人的事,都是子嫿來做。
也罷,今日就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