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普通馬車,從沈府側門出發,途經不太熱鬨的街道,向城門駛去。
雲舒和二夫人臉戴麵紗,雙雙閉目養神。
兩人原因各異,二夫人為了隱藏身份,而雲舒卻另有打算。
睜開雙眼,雲舒挑開側窗車簾看了眼,遙見不遠處的城門。
再放下車簾,把手中藥丸吃下。
接著,她捂上嘴巴,連續乾嘔出聲。
子嫿擔憂道“小姐,你暈車了?”
“臟死了,去外麵吐。”二夫人一臉鄙夷。
剛才勸說雲舒已經耗儘了她的耐心,眼下快裝不下去了。
聞言,雲舒拉開車簾走了出去,一手扶在車廂上,一手捂著嘴巴。
“嘔”一聲,吐向馬車一側。
“沒長眼睛,往哪吐呢?”一個臂挎菜筐的婦人下意識罵出了聲,還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身上的嘔吐物。
她與馬車行進方向相同,又靠近馬車,也離雲舒最近,所以先遭了殃。
隨後,雲舒又吐出幾口,這回不僅噴了挎筐婦人一臉,還波及到了其他路人。
“壞東西,真惡心。”婦人聞到一股腐爛味,抬手用帕子擦臉,惡心感油然而生,也跟著吐起來。
作為始作俑者的雲舒不但不道歉,還囂張的仰起頭,鼻孔朝天樣。
見此,路人氣急敗壞,以身攔在馬車前,使得車夫不得不勒緊韁繩停下馬車。
馬車內三人不清楚外麵發生之事,隻感覺馬車驟停,然後就聽到討伐聲。
車外看熱鬨的人越圍越多,正合雲舒之意,她當即嗬斥“大膽!竟敢當眾攔車!想死不成!知道誰在車裡嗎?”
她戴著厚實麵紗,眼睛以下擋得嚴嚴實實。
經她這一吼,圍觀百姓頓時安靜下來,片刻,又七嘴八舌議論起來“誰在車裡也不能欺負人。”
“不給說法不能走。”
“我這是新衣裙,就這麼臟了,總要有說法!”
“”
百姓對著馬車指指點點,討伐聲不斷。
眼見時機已成熟,雲舒大聲道“這是新任吏部侍郎沈淩炎”
她停頓一下,看了眼圍觀百姓。
百姓一聽是官員,職位還不低,就打了退堂鼓,當下閉嘴不言。
“的夫人”她把話說完整了。
百姓頓鬆一口氣,女眷和官員能一樣嗎,這不是嚇唬人嗎。
“你耍人玩呢?”
“官家夫人也要講理。”
雲舒又加把火,“侍郎夫人要出城辦事,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我們侍郎大人不會放過你們。”
“侍郎夫人又如何?也不能光天化日欺辱百姓。”
聽見牽扯到了二老爺,二夫人坐不住了,心裡咒罵啞巴惹事,趕緊派李媽媽出去解決。
李媽媽應聲走了出來,剛要開口詢問,就被雲舒大聲打斷“李媽媽,不勞您費心,我一個人教訓他們足以,您回去休息吧!”還連說帶推的把李媽媽請進了車廂,再以身擋住車廂門口。
為了配合小姐,子嫿挪到了車廂門口盤坐,把門徹底堵住。
沒小姐吩咐,誰也彆想出去。
李媽媽試圖推開她多次,都無功而返,就算二夫人發話,她也分毫未動,李媽媽隻得無奈坐了回去。
雲舒再接再厲“剛才出來的是侍郎夫人的親信,李媽媽,她可不如我好說話。”
“你囂張成這樣,還叫好說話?”有人質疑。
百姓克製的怒火,一下子釋放出來。
“一個丫鬟如此囂張,管事媽媽就是惡霸,侍郎夫人也是魚肉百姓的人。”
“侍郎大人也不能欺辱百姓!”
“呸!狗官!天子腳下,還有官員明目張膽欺壓百姓,以為我耀國沒有王法?”
眼看就要引起民憤了,雲舒小手一揮,向馬車前方扔出幾錠銀子,“夠賠了吧!你,還有你,都讓開!”還用手指著幾個攔車的人。
被嘔吐物波及的人,大多撿起銀子躲開,可仍有清高人士不願為銀兩折腰。
雲舒又揮出一些銀兩,“我們夫人沒殺人沒放火,不怕你們去官府告,這些銀兩足夠賠償你們那破衣衫了。不要不知好歹,拿錢走開,彆擋道。”
一錠銀子夠普通人一家四口幾月吃用了,誰能不動心。
有好心人撿起銀兩塞給那位清高人士,拉離了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