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經過宣傳的水雲間,客流量較大,還買下了兩旁的鋪子,擴大了店麵,招聘的小二也已經培訓合格上崗,在這個男權社會,雲舒初次雇傭女子做小二,來售賣店鋪女裝,男子負責售賣男裝。
雖然在雇用女子這件事上,被人質疑和汙蔑過,但律法並未明文規定女子不能工作,所以沒對水雲間造成實質性影響,又因水雲間衣服質量上乘,經雲舒改造過的衣服款式更加新穎好看,吸引來了一批夫人小姐,文人雅士及仕族商賈購買,每日店裡都擠滿了人。
可是今日二妞的事一出,必定會影響到生意。
“你有什麼看法?”雲舒想先聽聽南寧知的意見。
南寧知挑了挑眉,反問道“你不同情二妞?”
“我沒那麼大能力,隻能管自己的事。”雲舒如實回答。
南寧知卻不讚同,“不,你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管。”
雲舒苦笑了一下,“天下不公平的事何其多,我管不過來。”
但南寧知搖了搖頭,“水雲間的人遇到麻煩,我不會不管,但這事很棘手,老爹嫁女兒天經地義,我倒可以出錢把二妞買回來,但隻要開了這個口子,難保以後有人先把女兒送來做事,再利用這點把女兒高價賣過來,我們做生意畢竟不是開善堂,買一個兩個人還能負擔的起,可是一旦人多了,也承受不起。”
他慢慢坐在凳子上,“所以此事需慢慢商議。”
這些道理雲舒懂,應了那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
看出了南寧知的堅持,雲舒又沉默良久,作出一個決定,“來水雲間做事的女子,都要簽賣身的死契,但工錢照付,有朝一日想恢複自由身,隻需還回賣身錢即可,這樣一來,女子就有了選擇權,更有底氣去拒絕父母無禮的要求。”
認真聽完雲舒的話,南寧知點頭認同,“就知道你麵冷心熱,定是早已想好這法子了吧?”
又說“的確是好辦法,名義上女小二歸屬水雲間,實際上她可以隨時恢複自由身,也可以選擇順從父母。隻是我們雇傭人的成本就提高了,需要提前支付一大筆銀兩。”
“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如果我們有了權勢,無論死契活契,也沒人敢打我們店裡小二的主意。”
當了解二妞的事後,她就想到了簽死契這個點子,但礙於不願管閒事,所以壓在了心裡,要不是南寧知一直堅持,還不知她會不會出手。
雲舒希望這個決策,能夠為自己店裡做事的女子,爭取到一些敢於說“不”的權利。
南寧知懂雲舒的大義,但仍有弊端,他再次確認道“我們還招女小二嗎?或許弊大於利。”
雲舒不假思索直接回答“當然要招,既然要做,我就希望能給願意獨立的女子一個機會,不依附男子也能活的機會。”
“我也是男子。”南寧知微微一笑。
雲舒轉臉看著他,調侃道“我看的出來。”
聽此,南寧知哈哈大笑起來,“你也有幽默的一麵。”
待玩笑過後,兩人又商量了一番二妞的事,雲舒便離開了這裡。
可是剛一回到如意閣,便看到獨孤鈺柱在門口,就隨口問道“有事?”
這是雲舒第一次主動與他說話,激動地心情無法用語言描繪出來,反正心裡美滋滋的,“來看看你。王家的事我聽說了,你沒事吧?”
“多謝,無事。”雲舒想起在王家聽到的丫鬟閒聊,再看到獨孤鈺時,知道他隻把自己當做擋箭牌,才放下心來與他講話,若非如此,她還會遠離他,因為她不想給他錯誤的希望。
獨孤鈺也看出了雲舒的變化,不覺問出口,“發生了什麼事?”
“無事,我要休息了,恕我不能相送,告辭。”雲舒客氣的說完,便推門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