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爺剛剛張口說話,雲舒的另一隻手,就提前準備好一粒小藥丸,動用太乙鐲,用力把兩指間的藥丸,快速彈出,不出意外,藥丸直直地鑽進王爺張開的嘴巴。
王爺已然咽下不明物,第一反應把她當作奸細,敵人,於是空閒的另一隻手,忽的用力掐住她的頸部,慢慢收緊,連話語也帶著怒氣,“竟能騙過斯年!”
雲舒咽喉受到外部阻隔,她微張著櫻桃小嘴,並沒有辯解,實際上也發不出聲音。
出此下策,以身犯險,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誰讓這個王爺有著強於野獸的警惕性,仿佛所有人都要害他。
但她對自己用生命做賭注的舉動,很有信心,雖然叫來沐斯年說服王爺吃藥,會比她這麼做輕鬆得多,然而她習慣凡事靠自己,所以腦中的優先選項,就是聲東擊西,假意動手要敲暈他,知道他會抬手阻攔,再趁他動怒張口威脅時,往他口中投入一粒藥丸。
至於萬一他不按套路出牌,最後不張口的話,她也會想辦法逼迫他說話。
看著他憤怒的雙眼,她隻是在心中默默數數,“一、二、三、四、五。”
“倒!”
最後一個字剛默想完,王爺便眼睛一閉,掐住她喉嚨的大手也軟下來,直愣愣的向前倒,趴在她身上。
這個藥丸的麻藥分量更足,一頭大象吃下,也會瞬間暈倒。
看來這種巨獸才能消受的藥性,才是最適合王爺的,人類的藥已經對他不起作用了。
近距離接觸王爺,她能明顯感到他結實的胸膛,有規律的心跳,均勻的呼吸,看到他俊朗的五官,高挺的鼻梁,確實稱得上行走的荷爾蒙,帥氣的美男子,就是性格太冷,比她還冷。
這是雲舒客觀的評價,她喜歡看美麗的事物,在現代時,走在街道逛街,對迎麵而來的美女和帥哥,也要多看上幾眼,畢竟很養眼。
不過也僅此而已,看看就好。
雲舒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放躺在長凳上,略作休息,便把戴有太乙鐲的左手,搭在他脈搏上,動用鐲息為他診治,修複他衰竭的器臟。
馬車內外十分安靜,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偶爾幾隻鳥兒從天空飛過,留下幾聲長鳴。
見雲舒進入馬車時間許久,沐青輕輕走到沐斯年身邊,輕聲詢問情況,卻隻收到了沐斯年禁止說話的眼神。
沐青了解哥哥脾性,他不想說出口的話,彆人怎麼問都不好使,包括身邊的親人,既然問不出究竟,便如來時一樣,又輕輕地走開,與南寧知站在了一處,一同守護這輛安靜的豪華馬車。
其實南寧知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清楚雲舒為何會待在王爺馬車,許久不下來,但能猜出雲舒定沒有危險,沐斯年與那位目光如炬的車夫,都守護在馬車旁,防止有人打擾,他信不過王爺,但信任沐青,相應的信任起沐斯年,便也如他們一樣,守在馬車附近,保護著雲舒。
沐青相信雲舒的判斷,既然不出馬車,必然有緣由,她等著便是。
踏青所帶來的三輛馬車,本來都由沐家挑選的車夫趕來,到達踏青地點之後,他們卸下馬車上的用品,就讓沐斯年攆了回去,如今踏青場地上,隻有沐斯年四人,和王爺主仆二人。
又過了許久,雲舒的左手終於脫離王爺的脈搏,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上鬥大的汗珠,臉色略微慘白。
她扶著車壁慢慢坐在對麵的長凳上,身上不再冒汗,才走出馬車廂。
車轅上站著的冷炎見她走出,便識趣的讓開車門,先一步跳下馬車,站在不礙事的一側,沒有說話,隻是向她點頭致謝。
她也微微點頭,以做回應。
剛一出來,微風吹在她汗水打濕的衣裙上,有了涼爽之感,可穿著濕衣畢竟不舒服,想要換身乾淨的,便站在馬車上,對著期待的沐斯年說,“他已無事,我需要休息。”
“辛苦沈小姐。”沐斯年懸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不枉費他的不放棄。
雲舒跳下馬車,朝他微點下頭,算是作了回應,又向來時所坐的那輛官家馬車走去。
這時,沐斯年才注意到她後背濕了一片,不禁對著她離去的背影深深作揖,“多謝沈小姐。”
她回頭看了一眼,“我答應的,會儘力做到,你不必客氣。”
初見沐斯年時,他帶人滅了水雲間的大火,還救出了待在後院的雲舒幾人,即使他為救沐青才這樣做,她也會感謝他的出手相救,那次王爺也派人幫忙滅火,所以無論如何,雲舒會力所能及的還這個人情。
“雲舒,你衣裙濕了,臉色白如紙,看著很虛弱,我扶你去休息。”沐青擔憂的攙著她上了馬車。
“嗯”雲舒慢慢躺在狹長的凳子上,“我要睡會。”
“有我在這裡陪你,你安心睡,睡飽了再一起出去。”
此時雲舒呼吸緩慢,沾凳就睡著了,沐青隻是輕聲說著,坐在對麵的長凳上,看著雲舒的睡顏,輕歎道,“真美!”